寧白笙幾人站在院子裏,整片天空漸漸被黑雲封住,看不到一絲光亮,天色暗下,如同黑夜。
“管家,傳令下去,所有人都回房呆著,沒有本妃的命令任何都不得出來走動。”
“是,王妃。”
管家是一個很靠譜的人,寧白笙當時選他隻是因為此人極忠,不會有太多的想法。
她見多了喜歡自作主張的人,總以為是為主子考慮,總喜歡自作聰明,最後反而做了壞事。
在前世也有這樣的人,不服從命令,自以為是的想出法子去做,覺得自己比領導還聰明,直到最後也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白白的付出了生命,讓人無可奈何。
其實很多時候,我們所處的環境不同,所站的立場不同,想法和出發點不同,角度不一,或者對於結果的承受能力不同,導致同一件事,有很多種看法。
熟對熟錯沒有意義,誰是誰非也沒有定義,可最後的結果隻有自己才是承受者,才知道真正的輕重緩急。
所以,寧白笙從來不選那種會自作主張的管事,否則隻會壞事。
而對於身邊真正有想法的人,她不會約束他們,可以作為夥伴共同成長。就像白宴、阿九、白泥和左玄他們。
她從不過問他們的私人事情,隻要做好該做的事,有困難開口,有需要幫忙就好!
天際忽然亮起一道光,一字閃電直直的射下來,這是一種天罰,帶給人的震憾是很大的,衝擊力極強。
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嗖的一下消失在眾人的眼前,可還是把他們嚇得不輕。
因為這道閃電雖然一閃而逝,可距離他們卻很近,仿佛就在眼前。
白泥不知什麼時候也回來了,她有些怕怕的站在眾人身後,道:“王妃,這是怎麼了?”
她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白宴雖然害怕,卻沒表現出來,回頭瞪了她一眼,說道:“出息,這有什麼好怕的。”
“是天神在發怒嗎?”
白泥沒有理會她,繼續自語道:“我們南陵有難了,竟然惹了天神。”
寧白笙無語,連白泥都這樣,想必如今的上京城內,肯定有很多人嚇得趴在地上求饒吧!
她當然不怕,隻是心驚而已,這樣的天氣很少見,又不是天狗食日,不知發生了什麼。
她回頭看向他們,問道:“海離我們很近嗎?”
這個時代還沒有地圖這東西,寧白笙並不知曉,再加上前多年她幾乎不關注這些東西,對於地理幾乎是一無所知。
“海是什麼?”
白宴問道,其他幾人也是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她。
寧白笙無語,難道他們這裏不叫海嗎?隻好耐著性子說道:“就是很大很大的湖,看不到邊的那種。”
幾人開始思索,最後還是左玄想道了什麼,回道:“王妃說的是迷霧森林的背麵嗎?”
“迷霧森林?”
寧白笙好像聽過。
這片大陸上,南陵屬於南方,而他的邊界則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自古以來就是有進無出,不知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而這片森林的南邊,據傳是一片汪洋,有魚人,是一種怪獸,曾有先人告誡,千萬不可翻過迷霧森林。
寧白笙心想,這恐怕是那邊的海域出事了,才導致這裏出現這等天氣。
她也不擔心,隨後招呼幾人回屋。
可眾人都是心事重重的,寧白笙安慰他們,“過一會就沒事了,最多下一場大暴雨而已。”
“小姐怎麼知道?”
“王妃怎麼知道?”
他們兩兩一組出言問道,寧白笙咽了幾下口水,愣是不知該怎麼回答。
難道告訴他們說,那邊的海域出大事了,所以才導致這邊的天氣突然變化。
她心想,若是這麼說,他們肯定會把她當成巫女的。
所以,她打了個哈哈,道:“那個,我也是猜的,對了,你們幾個今日就早點休息,想來出了這種事,他們也沒有心思再做什麼了。”
懷著疑惑的心緒,幾人退了出去。
半個時辰後,傾盆大雨傾瀉而下,如同天邊破了一個大洞般,不要命的漏水,雨簾遮住了視線,寧白笙推開窗戶,風小了許多,雨勢卻越漸大了。
外麵一片白茫茫的水霧升騰起來,如一幅潔白的水墨畫鋪展開來,映在天地間,流動的畫麵讓人賞心悅目。
偶有雨水飄進來,打濕了她的衣衫,她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似望著水簾,看向不知名的地方。
“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