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雲霄來稟報的時候,寒羽隻覺得煩不勝煩,便獨自來了那湖心亭中,輕撫黑玉琴,心中煩悶思緒從指尖傾瀉而出……
昭仁帝帶著一群人尋聲而來,隻見
亭中藍色沙曼隨風舞動,白色的一個白色的身影若隱若現,指如蔥根,輕撫一把墨色黑玉琴,琴身上一朵朵白蓮點飾,邊上金光光亮潤澤,如絲綢般光滑細膩,在主人的輕輕撥弄之下,發出之音,餘音飄蕩在滿園的花叢中,傾城的容顏,皎若秋月,肩若削成,腰若約素,手如柔荑,顏如舜華,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冷淡的氣息在這水榭花叢中卻顯得相得益彰,一曲不知名的曲子飄蕩再這園中,更給這美麗的環境帶來一種迷離之美。
不過,琴主人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從琴音中,可以看出其人心緒紊亂,有懷念,有期翼,有追求,有惆悵,有厭煩,有擔憂,有迷惘,最終,變得虛無縹緲,似虛似實,如夢如幻,讓人尋不得蹤跡!
一曲畢,卻不見寒羽有任何動作,一個人坐在琴旁,歎了口氣,看著水裏嬉戲的魚兒發呆……
看得雲霄和雲清心疼得不行,直接飛進亭子,道:“公子,你要是累了,我們就把人送出去,不會讓他們再來煩公子了!”
“是啊!公子,我們這就去,你不要不開心了。”
“沒事,給客人上茶吧,帶他們去待幽亭,我待會兒就來。”寒羽平靜地吩咐道。
“這……是,公子。”
昭仁帝一群人也都跟著雲霄去了待幽亭,不過,半路上,李子恒很不幸地被他爹李黎撞個正著,然後,就被拎著耳朵跟在他爹身後,來到了園中的待幽亭。
等幾人坐下,雲霄雲清上了茶,寒羽才姍姍來遲,還在亭外站了一會兒,歎了口氣,才抬腳進了亭子,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一國之君,行了一禮,然後,就站在亭子邊,隻留給眾人一個夕陽中清冷的背影,看著有點兒冷。
“久聞俞公子才名,今日終得一見,實在是有幸。”李黎最先開口道。
畢竟,昭仁帝是皇帝,總不能太過放低姿態,所以,就隻能由李黎來了。
“才名?不過陰差陽錯罷了!若沒有這莫名其妙而來的一身才名,我就不用如此煩惱了,就能暢遊天下,隨性而為,四海為家了。”寒羽苦澀地笑了笑。頓了頓道:“我本以為,在這鬧市裏尋這一片僻靜之地,總能清淨安寧些時日,看來,是我想得太簡單了。不知陛下親臨,所為何事?”
“朕來呢,一是想見見你,一睹風采,二來嘛,就是給你吃顆定心丸,你隻管放心,你參加慶功宴,朕不會做什麼,朕一言九鼎,說話算話。再說,就算朕想要你入朝為官,自然希望你是心甘情願地幫朕做事,而不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既然如此,那翰墨就在此多謝皇上了,還望皇上原諒翰墨的失禮。”
“無礙,對了,你還沒回答朕,你是去還是不去?”
“既然皇上都親自相邀了,翰墨又怎能不去。”
“那就好!這樣吧!明晚,讓沈尚書來接你。”
“不必麻煩了,想必明晚幾位義兄也要進宮吧!讓他們來叫我一聲就好,不用如此大費周章,再說,我一介草民,又怎可勞煩沈大人?”
“好吧!既然如此,事情就這樣說定了,時候不在了,朕就先告辭了,公子好好休息吧!”說完,便帶著一眾人離開了,寒羽卻緊皺眉頭,煩憂不已:明晚,想必所有的官員家眷都要入宮,自己作為丞相之女,自然要去,雖然能夠分身,但同時操控兩具身體,還都是那宴會上的焦點,再有能耐,也不能保證毫無差錯啊!看來,隻能找個借口了,俞翰墨必須去,那麼就隻能墨寒羽不出席了。
當晚,寒羽便跟墨振國夫婦說想出去走走,一方麵散散心,另一方麵也算是出去避避風頭,暫時避其鋒芒,韓墨鈺這層身份一曝光,總會有些影響。
墨振國想了想,便同意了,讓寒羽去城外的溫泉莊園泡泡溫泉,散散心。
時間轉眼即逝,很快,就該進宮參加宴會了。
俞翰墨帶著雲清和薑承曄曹磊李子恒一起進宮,剛到宮門,就見沈恪和吳公公早早地就等著了。
此時的宮門口,已經來了許多人了,很多女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堆一堆的聚在一起談笑風生。一見禮部尚書和吳公公親自迎接翰墨,紛紛猜測著翰墨的身份,一時間議論紛紛。
吳公公帶路,很快就到了清涼殿,殿內已經坐了許多人,翰墨(寒羽)大致看了一下,自古以來,皇宮,是天底下等級觀念劃分的最為清楚的地方,主桌自然是皇上和一幹嬪妃坐的,然後依次是王爺,王妃,皇子,公主,郡王,郡主,再最後就是一些沒有封號的女眷了,而寒羽,雖不是皇室宗親,卻因為是今日的重要主角以及皇帝的重視而被安排在了主位,皇上的身邊。昭仁帝如今後宮隻有一個皇後,主位位置不多,就三個,一張皇帝夫婦的,一張太子夫婦的,最後一張就成了寒羽的。
寒羽從進殿開始,就受到不同的目光洗禮,但寒羽都視而不見,坐在位置上,悠然自得地喝著茶,目不斜視,就盯著眼前的茶杯看,似乎這茶杯能長出一枝花似的。連雲清都有些疑惑,這茶杯有什麼好看的。寒羽就那樣靜靜地坐著,淡定疏離,無人敢上前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