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兒在裏麵嚷著,“不打緊,回去,回去啦。”
中午,軍醫鄧大伯提了些饃和糊糊來看她。
她坐起來了,一邊吃著饃和糊糊一邊低聲問道,“鄧大伯,你剛才往我身上灑的什麼呀。”
大伯笑了笑,“小丫頭,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呀,快吃你的吧。”
六兒樂了下,“大伯,早晨我要點你的穴,你不會生我的氣吧,看你的身手,也是個練家子。”
大伯看了看這姑娘,“唉,老了。”
六兒眯著眼睛,繼續低聲道,“你看我這傷,大概得裝幾天才能下地呀。”
大伯一搖頭,“小家夥,你呀,先裝著吧。”
六兒“哎呀”了一聲,“我可受不了每天在這裏趴著,我會被憋死的。大伯,要不然,你沒事來和我說說話吧。”
大伯看著六兒這孩子,吃的滿嘴都是渣滓,連腦門上都是,跟個小豬似的,忍不住樂了。
六兒一邊擦著臉和嘴,一邊說道,“大伯,我看你比我爹的年紀還大些哪。”
大伯一點頭,“可不是,你爹是五營那個臨時的教頭吧。我聽大家都叫他老蘇,我估摸著是他。”
六兒抿著小嘴,“對呀,不過,我這一傷,爹又得擔心了,都怪我。”
大伯的眼神忽然暗淡了起來,那暗淡仿佛是一種深深的憂傷。
六兒吃飽了,繼續趴在被窩裏了,坐起來太危險,容易暴露。
“大伯,你……”六兒嘮嘮叨叨,還想繼續探點話。
鄧軍醫一皺眉,站了起來,“孩子,我還有事忙,先回了。晚上再來給你送飯。”
說罷,拿著碗起身走了。
六兒趴在了被窩裏,此時帳篷裏就她一個人了。
何苦來的,這出戲唱的,簡直是雞飛狗跳牆。
剛吃了點東西,她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
又聽見外麵有動靜了。
“倆位小兄弟,辛苦辛苦,近來可好。”
“你誰啊?”
“倆位兄台,相逢何必曾相識。”
“小子,別這拽詩啊,我們也會,一行白鷺上青天。”
“唉,你倆對的不公整呀。”
“別廢話,你到軍法營要幹什麼?”
“兩位大哥,讓我進去看看人可否,我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你什麼人呀?”
“二位,實不相瞞,我是她未婚夫。”
“剛才有個說是她爹的我們都沒讓進,哪冒出你這麼一號來。這是軍營知道不?”
“就進去看一眼,不會為難二位大哥。”
“不行不行,大將軍有令,除了鄧軍醫,誰也不許進去。這是軍規知道嗎,違反了要打的。這裏麵這就是違反軍規被打的,知道嗎?這是殺雞給耗子看,知道嗎?”
“這兩位大哥,非也,非也,雞和耗子本來就是仇敵,是殺雞給猴看,才對的。”
“我說你一人晃悠到這,幹嘛來了,搗亂來啦?”
“兩位大哥就通融通融吧,你看這真金白銀。”
“收回去,把我們當什麼人了,義軍,義軍懂嗎?我們哥倆來就是玩命來了,來殺金狗來了。想掙錢,來這幹嘛。”
“唉,那我就走了。”
“走吧走……”兩小兵話還沒說完,忽然間外麵沒動靜了。
簾子一掀,一個人走了進來。
六兒早拿被子把自己都蒙起來了,包的和粽子似的。
“六兒,六兒。”這人叫著。
“六兒,你睡了呀。”他又繼續問了句。
六兒還是蒙著被子,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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