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於達緩緩開口了,問道董青,“挨罰的是什麼人呀。”
董青一皺眉,心裏的火氣一下子就竄上來了。
這個酸老頭,還真能裝啊,要是唱戲去肯定能成個名角。
但是,他還是沉住了氣,“稟將軍,挨打的是蘇六兒。”
於達瞪大了眼睛,假裝一驚,“啊,老夫萬萬沒有想到呀,前幾天老夫還傳她父女三人嘉獎他們。這小娃娃,估計可能是有點翹尾巴,太頑皮了些。來人,剛才我傳周福臣到此見我,傳到了沒?”
話音剛落,周福臣屁顛顛的就跑過來了。
“於大將軍,我周福臣罪過啊,罪過,來晚了。參見大將軍。”
“周福臣,我聽說你今天行了軍法了?”
“是。”
“哦,剛直不阿,秉公辦事。好啊,好啊,我大宋幸甚,萬民幸甚。”
“屬下不敢。”
於達眼睛多尖呀,那是在官場練就的一雙賊眼啊。
他早就看見了鄧軍醫手上拿的那幾件帶著點血跡的衣服。
不過,那鄧軍醫也確是故意要讓人看見的。
於達忽然歎了口氣,看著周福臣,“福臣呀,老夫聽說是你親自行的刑。”
“正是屬下。”
“哦,原來如此,親力親為。不過,老夫覺得,你這個下手,對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家家的,未變太重了些吧。”
“稟大將軍,人心似鐵,官法如爐。在下也是秉公辦事。”
“哦好,秉公好。不過,當將領的要賞罰分明,也要愛兵如子哦。你私下裏要多做做她爹的安撫,畢竟人家一家三口來投軍,精神可嘉是不是。”
周福臣連連點頭,“哎呀,多謝大將軍教誨,屬下真是有太多要向大將軍請教學習的。”
董青心說好你個周福臣,原來沒發現呀,合著你整個是一個馬屁塞子。
於達一聽有人給自己抬轎子,自是高興。
怎麼樣,老夫,那是一般人嗎,這些話說的多到位。
他接著說道,“福臣啊,我聽說,執行軍法的時候,還有幾個女兵衝上去搗亂,還動武了,可有此事,成何體統嘛。這的門崗一定要加強,公事公辦,不能一次執行個軍法,呼呼啦啦的,雜七雜八的人都來探視。是軍法大,還是她小六的影響大啊。”
說這話的時候,於達故意瞄了一眼董青。
周福臣一邊回是,一邊對鄧軍醫說,“鄧軍醫,以後每日,由你負責給這小姑娘換藥送飯就是。”
鄧軍醫點了點頭,自是心領神會。
於達一看,該說的話基本都說到了,該打道回府了。
“行了,一個姑娘家,老夫也不便進去探視。老夫還要繼續回中軍帳操勞戰事。你們,個自忙自己的正事去吧。”
說罷,他笑著掃了一眼董青,帶著幾個隨從走了。
董青一看這陣勢,算了,不如晚上,我換了便衣再來看六兒,他也帶著倆親兵撤了。
臨走的時候,對鄧軍醫是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好好照顧六兒。
六兒死死趴在帳篷裏,紋絲沒動。
但是,外麵那些人的對話,她都聽到了,耳朵太好使,天生的。
那個於老頭,果是個老奸巨猾的家夥,當裏一套背裏一套。
等我六兒好了,八成他還得想辦法找補找補,哼。
不過,她隱約感覺,這次上演挨打這場戲,似乎應該還有著更深層的緣由。
雖然現在她還沒有頭緒。
這天上午,彩雲,素素,胖姐,姑娘們在外麵鬧著要看六兒,都讓倆站崗的給擋回去了。
爹和哥哥也跑來了,也都是沒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