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無巧不成書。這不,進宮後,童凰就與那個沉默的女孩分到了一個屋。
女孩名叫穀方若,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這還是剛住進屋裏時問的,之後幾天,她每天早出晚歸,除了宮廷禮儀訓練時能見到她,其他時候她似乎都在偷偷忙著什麼更重要的事。
童凰對她好奇,卻也不執著。她自己的事都還忙不過來呢,別人的事能少管就少管。
所以十天以後,她和穀方若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
這天,訓練結束後,童凰正在屋裏琢磨著她的偷盜大計,穀方若卻在這個時候回來了,還帶著一身傷。
一進屋,她便踉蹌著腳步到衣櫃前找衣服換,慌忙中還弄翻了窗台上放的一盆吊蘭。童凰看她脫衣服似乎很費力,準備上前去幫忙,卻被她沉默拒絕了,並且還讓童凰覺得自己是在幫倒忙。
和一個寡言的人住在一起還真是別扭啊!不讓幫忙就不讓吧,童凰看著摔在地上的盆栽,想著打掃一下,卻聽到門外傳來撓嚷的說話聲。
“全都給我出來!危大人例行安全檢查!”一個粗獷無禮的聲音叫道。
童凰聽說過危逸空危大人,他掌管著人界的所有兵權,包括皇城金軍和保衛京都的護衛軍,同時兼任右丞相一職,協助甄帝處理朝中事務。
右丞相,又手握兵權,算得上是掌握了皇城中的至高權力了,在他眼裏也許甄帝便是一個傀儡吧。這不,連他的手下都可以這般囂張跋扈。
童凰輕哼一聲,然後聽到其他屋的門被一一踢開的聲音。
皇城裏難道就沒有基本的道德規範嗎?再怎麼說這也是宮女的住所啊!萬一宮女在換衣服不都讓他們看光了?
童凰在心裏腹誹了一遍,這才看到站在衣櫃前的穀方若已經慌亂的雙手發抖,衣服都穿不好了。
顯而易見,這些金軍是在找她的。
童凰不知道她犯了什麼事,但是從官兵行為先入為主的厭惡,使她對此時軟弱無助的穀方若的同情爆發到了極點,她決定幫助她。
門外金軍的身影已經黑壓壓的從雕花門欄裏透了進來,在大門被踢開的一瞬間,童凰將已經驚呆的穀方若塞到了衣櫃裏,然後迅速關上了櫃門。
然後張揚跋扈身穿黑色盔甲的金軍如“甲蟲”一般從門外湧進來,個個凶神惡煞。
“你屋裏怎麼就你一個人?”一個粗俗的大胡子似是領頭的,他大搖大擺的穿過“甲蟲”讓開的通道進了屋,立即將屋裏掃了個遍,然後目光落在地上破碎的盆栽,又抬起犀利的眼神望向童凰。
“回稟大人,奴婢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好幾天沒見到她了。”童凰答道,“她前幾天就說什麼活著沒意思之類的話,奴婢想著她是不是想不開到哪裏尋了短見呢。”
童凰掩麵而泣,還真有那種痛失好友的悲痛模樣。
大胡子當了七八年金軍二分隊隊長,對於搜查罪犯這種事經驗可是相當豐富的,隻見他瞥了一眼立在牆邊的衣櫃,眉頭一皺,斜步上前就要去拉衣櫃的門把。
童凰慌了張,立馬上前攔住他。
大胡子皺眉,犀利的眼神仿佛早已洞穿了童凰的心思,他望著童凰,沒有說話,等待她解釋。
“大人,櫃子裏都是奴婢的貼身衣物,你現在打開奴婢很難為情的。”
好爛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