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直哭笑不得,也就是說從我昨天進去喬如斯的別墅後,沈盡歡認定了我跟喬如斯在裏麵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這麼一想,我特別不是滋味的在地上躺了很久,好像陷入一個巨大旋渦,久久都無法從其中回過神,沈盡歡看我的眼神中聚集的恨越來越濃,濃到怎麼都化不開。
忽然間感覺和她隔了千山萬水,似乎再也回不到從前。
因為擔心我媽的身體,這一天我哪兒也沒去,一直守在我媽身邊,原本想帶她去醫院,老太太執意說自己沒事,我拗不過,就隻能安慰她,讓她別多想。
老太太麵上不說,實際我也知道她還是在憂心沈盡歡,時不時就歎一口氣。
到了晚上,沈盡歡卻還是沒回來,我做好飯給我媽端了進去,又把我爸喂了,老太太也繃不住了,讓我出去找找沈盡歡。
不想她擔心,我披了件外套出去小區裏裏外外找了一圈,沒看見她人,隻能順著我家出去的一條路一路走到底,回去,我媽肯定是要問沈盡歡,我不知道該怎麼和她交代,心想還不如等著她睡著了再回家。
可老天爺跟我做對似的,連在外麵也不讓我有安身之地,跟個孤魂野鬼在大街上遊蕩了大半天,再抬起頭是感覺到有絲絲涼意,沒過幾分鍾,涼意就化成了傾盆大雨。
夜晚的天空中電閃雷鳴,因為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我很搭調的跟著雷聲瑟瑟發抖,我是一個特別膽小的人,總幻想四周無人的地方,在黑暗中不是有人就是有鬼跟蹤我,然後結果都是企圖害我,把我殺掉。
一想到是這樣,我也不敢在這小樹林公園的地方躲雨,冒著雨一路跑,直到跑到有燈光,有人的地方,我才鬆了口氣,但人卻被淋成了落湯雞,我在一家小店的屋簷下喘了口氣,看著眼前絲毫沒有停歇下來的大雨,有些不知所措。
我環抱著讓冷風吹得涼颼颼的自己,突然想明白一件事,神情麻木的站在那,望著撐傘穿梭在雨中的行人,所以喬如斯最後的倒數是這個意思,那些照片也是他找人給霍辰風的吧!
可他為什麼要設計來陷害我?轉移霍辰風的視線嗎?
接下來他會做什麼?
我愣了很久,也沒想到他到底要幹嘛?
正在我絞盡腦汁思索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在這樣大雨如注的夜裏真是有點突兀,把手機拿出來我看見上麵閃爍著霍辰風的名字,心口的地方矯情的忽然湧上一陣酸楚的委屈,總是這樣,麵對他,所有的軟弱都無處可藏。
我滑開接聽鍵,他沉軟悠揚的聲音蕩在耳邊,可能是聽到我這邊雨聲很大,問我是不是在外麵?
說我為什麼這麼晚了不回家,他讓我站在那裏不準亂跑,告訴他我的位置,他過來找我,他接二連三叮囑的幾句話,我聽了鼻子很酸,那一瞬間委屈的我好想什麼都不顧的張口大哭,語氣有些哽咽的和他說:“霍辰風,我跟喬如斯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一點都不喜歡他,我沒騙你,我真的沒有騙你,我們可以不要再鬧了嗎?你能不能別不信我,你不要拋棄我好不好?你別不要我。”
說著說著,我放聲大哭了起來,哭的傷心欲絕,完全聽不到他在那邊說了什麼。
似乎他等了我很久,等我情緒穩定下來,才又問:“你在哪?”
我抹了一把淚,抬起頭望了望四周,可憐巴巴的說:“我不知道在哪,我媽讓我找沈盡歡,可是我沒有找到她,我不敢回去,我怕我媽會一直問。”
霍辰風又說了句:“你用微信發個我地址給我。”
我應完一句好,剛把電話掛斷,還沒來得及進入微信,手機就自動關機了。
我想要重新開機,可不管我怎麼按開機鍵,都沒有半點反應,我蹲在那歇斯底裏的哭,任由吹進來的雨水淋在身上,我隻覺自己很累,累的心發慌,就跟缺氧的魚連呼吸都痛,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情,我已經沒辦法再承受更多。
也不知道從蹲著到坐著在那哭了多久,連路上行人幾乎都沒有了,雨也漸漸的小了,我坐在冷冰冰的地上,無動於衷的望著這一場秋雨綿綿,原本馬路兩邊還滿是灰塵的花草樹木被洗禮的一塵不染,這個世界似乎又變得煥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