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為我拉開座位讓我坐時,我猛地回過了神,內心特別忐忑的坐下,就差沒有對著他掐指一算,跟他說明我銀行卡裏還剩多少錢,免得等會他要和我AA,我拿不出那麼多錢。
霍辰風見我一臉惴惴不安的樣子,溫柔的笑了笑,笑的魅惑極了,我想要說的話都讓他的笑拋到了腦後,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我跟他之間從前發生過什麼,我想我一定會沉浸這場鏡花水月的感情中長醉不起。
至少大多數女人都拒絕不了浪漫,畢竟浪漫的背後是大量的人民幣。
我如坐針氈的坐在那,外麵有服務生推著餐車陸續的進來,眼花繚亂的菜式裝在各種精美的盤子裏被端上來。
我和他隔著大概兩米遠的桌子遙相對望,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幹嘛?
那種未知的秘密,莫名讓人反感。
等所有菜式擺上桌,身後響起了班得瑞著名的輕音樂曲子Whistleofwind.
小提琴還有鋼琴和大提琴一起演繹的這首曲子顯得很纏綿婉轉,在他們聽來一定是非常優美的,可對於我這種音樂白癡而言,跟鳳凰傳奇和荷塘月色好像也沒多大區別。
但他們這樣的高端人士認為這就是一種音樂的藝術,是一種高雅,我要說欣賞不來或者不喜歡,大概在他們眼裏我會是一種很LOW的存在,不過也無所謂,本來我就是俗不可耐的俗人,沒必要強迫自己去喜歡一些自己喜歡不來的東西。
隻不過他故弄玄虛做的這些,讓我有點理解不了,他到底想跟我表達什麼?
是想闡明一下他和我之間的距離?還是把我叫到這裏來借此羞辱?
或許在他眼裏,我不過是一個過了淩晨,就會從華麗的公主變成灰姑娘的女人。
我有些不耐煩的看向他:“霍總,你把我叫到這裏來,興師動眾的做這麼多,你想幹什麼直說吧!用不著弄這些花裏花哨的東西,我一貧窮潦倒的老百姓沒你想象中的那麼附庸風雅,我也看不懂。”
霍辰風見我語氣不悅,微擰了眉目:“你不喜歡嗎?”
我現在連氣都順不過來,腳底下還有一雙恨天高,我怎麼喜歡?
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你覺得我會喜歡嗎?我過了二十多年鬆散沒任何約束的日子,現在我為了跟你吃一頓飯,八點多就被你載到那瑪什麼菲爾,跟個物件一樣讓別人上上下下弄了兩個小時,我知道我前幾次丟了你的臉,但霍辰風,這是你請我吃飯,最起碼是不是也該問問我願不願意來?”
霍辰風聽我這麼說,目光一沉,麵無神色,連他的聲音也聽不出任何波瀾:“所以你不願意來?”
他狹長的眉微斂,我心中頓時升上一股壓迫,氣勢也弱了下去:“你就當我窮慣了吧,過不來你們這種有格調的生活,我習慣了大排檔,不喜歡這麼正式,在那裏至少有我喜歡的鐵板魷魚和章魚小丸子!”
霍辰風見我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願來,擰著的眉稍稍舒展開,轉頭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員詢問:“她說的這兩道菜,你們這有嗎?”
為首的服務生歉意的搖了搖頭:“很抱歉霍總,我們這是法式餐廳,沒有沈小姐要的這兩樣菜,但如果沈小姐想吃的話,我們也可以找人做。”
霍辰風淡然的點了點頭:“嗯,魷魚微辣就好。”
那服務生微笑著應下,隨後便帶著她身後浩浩蕩蕩一眾人離開了雅間,在那服務生轉過頭時,她臉上的笑容消失的一幹二淨,我甚至從她眼裏裏看到了蔑視,也不知等會她們這高級的法式餐廳廚房裏會傳出什麼樣的笑話,不過無所謂,反正我聽不見,更何況她們頂多就在背後議論。
等這些人都離開,房間裏隻剩我和霍辰風,他溫和的問:“這樣可以嗎?”
我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看著眼前擺放的法式鵝肝醬還有秋葵,牛排,一隻特大龍蝦,外加幾道我也認不出來的菜,雖然看起來都還不錯,但我現在挺飽的,過來的時候吃了一份雙人早餐,所以根本沒怎麼餓。
再則對麵霍辰風直勾勾看著我的眼神看的我心裏有點發毛,想動刀叉,又沒多大的食欲,讓他這樣毫不避諱看著,也還挺尷尬,我不自在的咳嗽了兩聲,借此想提醒他一下,他現在這樣盯著一位離異婦女看不太合適,容易讓人引起誤會。
霍辰風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淡笑著收回視線:“其實你挺漂亮的。”
我也承認此時此刻的自己挺漂亮,隻不過往他麵前一站,好像也就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