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的大理石地板,倒映著黑色羊絨大衣,黑色的皮鞋,灰色的休閑褲包裹著修長的腿,淡藍色的毛衫,翻出白色的衣領。
緊緊看著地上的倒影,我已經背脊發寒。
“安安。”
拉著推著行李,拚命告誡自己,要穩住,我裹緊羽絨服,抬頭,看著斜靠在門柱那,栗色頭發,精致的臉,對上那雙泛著陰冷的桃花眼。
我是艾琳,我是方若。
一步一步,我蹙眉,周遭安靜的隻有外麵撲朔想雪和行李軲轆的聲音。
“嗤,安安,好玩兒麼?”
我歪著腦袋,便聲卡出來的聲音帶著甜膩:“先生,你在叫我?”
郝洛天玩味的翹著嘴角,站直,突然伸出胳膊,搭在我的肩膀,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過來,我驚叫的想掙開,可他的手像是抓鉤直接扣住我的肩頭,刺疼立刻讓我說不出話。
他伸出另一隻手,一把捏著我的下巴,用了能讓我下巴卸掉的力度,鬆開我的肩頭,另一手直接摳進我的口腔,把我掛在上顎的聲卡摳了出來。
我扶著行李箱彎下身,靠著門邊急速的咳著,急速的幹嘔著。
“難受?”郝洛天一邊用手輕拍我的背脊,一邊低聲解釋:“安安,為什麼躲著我?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你在怕我?”
我一直有心理準備,來b市,來到貴圈,相當於站在了聚光燈下,也有心理準備遇見郝洛天,我以為還嫩和他迂回一下,誰知他就是毒蛇一口咬住我,卸下我的偽裝。
“洛洛。”我喘著氣,抬眼,換成真實的冷然:“好久不見。”
郝洛天嗬嗬的笑了:“你是井敬的女朋友?用艾琳的身份?嗬,和你有關係的那些人呢?比如靳希言,比如陸冰...”
我眯眼看著眼前的男人,為什麼我曾經沒有發現,這人渾身都是冷的,稍稍發怒周遭的氣場對常人是一種碾壓。
“嗬,洛洛。私下你可以叫我安安,但是,在外麵還是叫我艾琳。是,我和井敬在一起。這就是結果。我握著行李,看著郝洛天陰沉的臉哈哈笑:“洛洛,時代在變,誰讓我舒服,我跟誰。剛好井敬是個讓我輕鬆的人,我和他在一起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安安,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說辭?不過沒關係,我喜歡你自以為是,自編自演的樣子,很可愛。”
以前覺得郝洛天沒心沒肺,現在我意識到,一個喜歡擺布別人心理的心理分析師更是一個高高在上的變|態。就像沉默的羔羊裏,漢拔尼博士,誘導著,逗弄著,做戲著,最後卻又高高在上的看著“卑微”的人類,成為自己的盤中餐。
“比如,你喜歡和井敬,現在為什麼要拉著行李?”
“因為...我要去找井敬啊!”既然逃不出,我隻能將計就計的演繹下去:“你要不要送我,我想去井家。”
郝洛天漾開一抹瑰麗的笑,可眼睛裏卻映著屋外的冰雪,他伸手拉著我的行李箱,親昵的說:“當然可以。”
郝洛天既然來了,便沒想把我放出去。
我做進了他的車,看著周遭淡淡遠去,眼前隻有白茫茫的一片,郝洛天知道我多少事,他又掌握靳希言多少情況,我一概不知。
我很可能成為要挾靳希言的把柄。
可我怎麼能讓自己成為靳希言的軟肋。
郝洛天果然把我帶出了b市市去,車開到了h市。
“洛洛,我要去井家的。”我淡淡的問。
“安安,你遊走在一個又一個男人身邊,可最終,你會和我結而為一。我說我們很配,你從不相信。”郝洛天歪著腦袋,笑得那麼篤定燦爛。
我呼吸一緊,突然覺得郝洛天真有手段,讓我最後和他綁在一起。
難道他又想用催眠?
“哦?哪裏配。你是貴公子,我是落魄女。愛的每一個,都沒有好下場。生了個孩子,還失蹤了。我這一生都是悲的累的,我得謝謝你幫我催眠,讓我過得輕鬆點,讓我想通許多事。”
“安安,你說假話的能力越來越厲害了呢。靳希言把你從陸冰身邊帶走的事,我知道。你的孩子,不在你身邊,我也知道。你這一生是累是悲催,但是你還是沒想通。因為你這個人就是個硬骨頭,認死理,就算你現在擺出一副看開的樣子,就算你和井敬廝混在一起,你也有你的目的。你的記憶回憶到那一步,對我,都無所謂。因為,以後,你隻能是我的。”
郝洛天勾著笑,閉上眼養著神。
而車晃晃悠悠的開著開著,我腦袋頂著車窗看著荒涼的公路變成城鎮馬路,h市的大雪皚皚,已在附近的房屋上落下厚厚的白痕。
我被顛簸的道路震醒。
睜開眼,是郝洛天興奮難耐的眼神。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