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希言突然把我摁在肩頭,聲音發顫的說:“我很感動。”
我以為那是感動,後來卻知道,那是他給我的錯覺。
我拍著他的肩膀,低聲安慰著,半晌靳希言拉開我,說是會派人來這邊照顧靳晨確保他安全就行,至於能不能治好了,不關他的事,而我得跟著他回到s市。
我懂得他的分寸和安排,沒有任何疑意的上車,他把我扔到別墅讓我休息,又匆匆趕去拳場,說是灰幫鬧事。我要跟,靳希言卻說小事情,不讓我操心。
沒有攔著也沒能跟著,我看著靳希言急匆匆的背影,壓下患得患失,轉身回到了空曠的別墅。
幾個月前靳希言給我配了手機,但對我來說手機就是一種裝飾,我沒有機會聯係他人,也沒有時間上網衝浪,我隻有一門心思的撲在靳希言身上,說是我和他越來越像不如說我越來越沒有自我。
也許我難以忍受大別墅的空曠寂寥,我窩在沙發裏翻著新聞頭條。
一則新聞,是古爺的,說是內地慈善家古楚和b市副市長千金昨日完婚。掃一眼,我才知道那市長姓顧,女兒是留學英國的高材生,在國外也熱衷慈善。新聞很大的篇幅是說婚禮簡單不鋪張,隻請了十桌親朋,倒是符合作風規定。
顧...b市的根基頗深的巨賈顧家?
我撇撇嘴,乍想起靳希言曾提過,我的行蹤是顧繁告訴他的,也就是說,顧繁是知道道上的希爺就是靳希言,他們有電話往來。
所以,顧繁一直站在郝洛天的對立麵?是因為一個陸冰還是顧家也牽扯到這深深的蓄水池裏。
我的思緒彙聚成一隻張牙舞爪的獸,多想一步,讓我窒息,包括那個給我溫暖的陸冰也有自己的私心牽扯到這複雜的事件中。
嗓子發堵,陸冰的音容笑貌就像被擱置的泛黃的照片,它提醒我是個自私的女人,再冷酷也抹殺不了對一個男人背信棄義。
手指微顫,我隨意點著屏幕,卻在跳動的頁麵劃向了財經板塊。
原本穩健的醫療板塊受到郝氏和顧氏失合,高科技醫療投資基金崩盤,讓整個醫療板塊震裂,引起近三日大盤跳水。
郝氏和顧氏?我搜索一通,看到了郝洛天和顧繁解除婚約的消息,也看到彼此抽去合作項目資金的新聞。從外界看,不是利好消息,可對我來說卻是鬆了一口氣。至少,他的精力隻會放在他的家族事業上,也會放鬆對我的注意。
苦中作樂罷了。
恍惚之間,我看到手邊的啤酒罐,數一數有六瓶,彎身撿起,再起身卻覺得天旋地轉,眼前黑色的雪花不停的落下,這種熟悉的被迫掩埋的感覺太過熟悉,我轟隆倒在沙發裏,陷入冷寂的黑。
靳希言把我喊醒了過來,他帶著責備的看著我說我不乖,怎麼能偷偷喝酒,醉鬼一樣癱在沙發上。
可我知道那幾瓶啤酒,根本灌不倒我,昏迷前我是清醒的。心頭微涼,我眯著眼睛,遮掩慌亂。
我裝著醉酒撲在靳希言的懷裏,仰著臉對著他的鼻子哈氣:“老公...你回來了...”
靳希言捏著我的臉,一轉身把我帶到浴室,他攬著我坐在浴池裏,揉著我的眉心。
“灰幫又生了什麼事?”
“還不是柬埔寨的貨。”靳希言低聲一撇嘴:“高成本搞來的東西,被條子端了。”
“他們以為是古刹壞了規矩,串通了警方,讓他們受到牽連?灰幫是不是太小題大作,以此挑事兒爭地盤?”
靳希言啃著我的脖子,繼續揉著泡泡,若有似無的聲音穿過熱氣透了過來:“是小五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