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豆豆去了意大利已經快八個月,是個愛吃手指的胖娃娃。我閉上嘴,向著他的懷裏窩了窩,試問,如果豆豆和靳希言做選擇,作為母親我也許...還會選豆豆。
無法給他相同的承諾:“我不會再問這種傻話。但是靳晨,你打算帶他去醫院看醫生嗎?”
靳希言把我抱起來,用手機遙控起遮擋臥室窗的深色布蔓。
這棟別墅靳希言做了大手筆的安保設施,防盜、防震、防槍,從外麵看,基本看不到室內的景象,這裏被他用好多年前開始改造成戰鬥堡壘一般的存在。
窗外的遠山之間夾著紅彤彤漸漸升起的朝陽,在我以為他給我看希望時,他卻告訴我:“醫院?我想沒那個必要了,直接帶他去認爹”
朝陽染紅了靳希言的臉,眼底他帶著昏紅,殘忍的說:“讓靳晨,去印證我的猜測。”
靳希言給靳晨送去了牛奶和小餅,他不知道在房間裏給靳晨說了什麼,小孩兒出來時眼裏沒有任何期待和光彩。
飯後,靳希言開車載著我來到北區的最偏遠的監獄,等在門口的人我見過,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的老板,而那老板身後的人貌似一個律師模樣的人。
聽他們聊著,我才知道那老板是靳廣國虧空公司的董事,按著他的說法還要再次起訴靳廣國,而靳希言一副淡漠的樣子,像是默許。
而靳希言拿出一套牛皮紙,上麵寫著的是律師辯方律師的身份。
明眼人都明白其中關係,但事先疏通過,所以我們沒有耽擱多久就見到了被獄警壓進來的花白頭發的男人。
他看到靳希言,明顯怔愣,眼淚滲出。
我想他是聽說了妻子被殺,兒子也死了的事。
啊啊兩句,他像意識到什麼立刻閉上嘴坐在椅子上,但這種態度對我卻變了,他瞪著眼珠,指著我低聲嗬:“你...你坑我!”
“別亂說話。”靳希言坐在椅子上,手一拉,把一直藏在他身後的小靳晨放在腿上。
靳廣國摸不清頭腦,看著兒子嘴角抖動,憋了半晌說:“你...你...既然回來...就得幫幫我...”
靳廣國滿是皺紋的臉帶著一絲驚恐,低聲說:“這裏...沒人打點...我會死。”
靳希言冷眼掃著,嘴角一動:“死不了......”
“小...你...怎麼死不了...我...我...”
“被打了?”
我看著靳希言勾起的唇角,心裏一陣膽寒,而靳廣國還沒反應過來,有些急切的趴在桌子上說:“幫我...出去...”
“你難道不該問問我媽怎麼死的?還有我?”靳希言蹙著眉頭向後一靠,並把靳晨的腦袋一轉,讓靳廣國不得不正視這個孩子。
“這是......”
“靳晨。”
靳廣國意識到自己的自私的急切,他擠出慈愛的微笑,可我這個旁觀者卻知道他微笑裏的焦躁,估計他很珍惜探視的每一分每一秒,好勸說和拜托靳希言想辦法把他弄出去。
“......那麼大了...叫爺爺。”
“靳晨,記得我早上來時怎麼說得?”靳希言捏捏靳晨的小臉蛋,也帶著慈愛的蠱惑。
靳晨一直是呆呆的,在對上快僵掉的靳廣國時,小嘴一掀:“爸爸...”
靳廣國的眼睛越長越大,低聲顫抖的再問:“你喊誰?”
“爸爸。”靳晨脆生生的聲音在探視間回蕩,靳廣國驚了,那身後的椅子呲啦一聲,刺耳無比。
“盧伊和你的孩子。”靳希言挑著眼角看著靳廣國:“靳晨有白血病,真正要做手術時,我配型不符。”
“可...你媽說...你媽說...”那時李鳳甜一定看到匹配成功的化驗單,並把結果說給你靳廣國。
“孩子是我的?”靳希言把靳晨的小臉又壓向靳廣國:“你那時你維護安簡,和我媽吵架讓她把孩子送走,是不是已經心虛如果我真和安簡分開,和盧伊在一起,你受不了?受不了在美國混在一起求刺激的女人,成了你的兒媳?你怎麼能忍得了?小嬸不就是個例子?越禁忌,你越刺激?”
我聽著犯惡心,看著靳廣國那張臉也愈發覺得猥瑣。
可我也知道,靳希言來監獄絕不是來刺激靳廣國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