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別開臉,把視線置於天藍色的天花板上。
我想愛他時,他就像小天使,給我一點點善意,就讓我信心滿滿的麵對荊棘
我想收心時,他就像觸手怪,給我愛意和熱情,把我揪回泥潭裏不能前行。
“靳希言...我很累,請你放開我,我去別的房間睡。”
這是我今晚不知道第幾次拒絕,可靳希簡隻是手上的動作頓一秒,又繼續挑撥我的專注力。
他在用這種方式讓我放鬆警惕,喪失理智,由他蠱惑。
他貼得我太近,嘴唇就印在我玉頸一側的動脈上,他早就摸透了我,用多大力讓我沒有力氣,我也在他的蓄意裏視線變得渙散......
“在我和盧伊分手當天,我的心像放飛的小鳥,我飛快的衝到圖書館,那是你上大學三年以來除了教室宿舍食堂以外唯一去的地方。你喜歡坐在二樓第五間教室的第八張桌子,你的閱覽區除了語言類和管理類還有藝術類......”
我的注意力確實被他的手和他的話分散了,身體泛上來一波一波的電流,耳邊沉浸他對我遙遠時代的關注,而我那點理智也在他下沉的手指和粘膩的濕吻中暫時潰散。
“啊!”
我掰著他的手,製止他下探。他也配合著,轉而把手指轉了方向輕揉。
他繼續給我甜言蜜語:“那天我衝去找你,你卻不在座位,桌上散著書,沒有你的水杯。我想你是去打熱水去了,我一屁股坐在你旁邊,想到馬上就要告訴你我憋了好久的感情,我忍不住嗬嗬笑......像個傻蛋!”
“靳希言...這是一個...很好的故事...”我不管太多,扭著身子想要離開比我還燙的男人,因為再聽下去,我有可能又回到原來的境地,像個傻逼。
腰卻被他掐住,他像頭餓狼似的叼著我的脖子,很疼。
在我的驚叫中,他的手順利竄進了邊沿到達目的地,那激烈的電流自下而上流竄。
我腿一軟滑在地板上,而他的胸膛還是貼著我沒有撤離半分。
我咬破了嘴,壓下低喘,對著無賴男人低喝:
“靳希言,夠了,你煩不煩,我不想和你做!我也不想和你呆在一個屋子!”
靳希言在我的後頸咯咯的悶笑兩聲,兩隻手開始配合的給我帶來抗拒不了的愉悅,而我該死的開始喘息,不由自足的貼近熱源......
“你知道,下一秒我卻笑不出來,你的練習冊裏加著一張表格......”。
我已經是一灘水,他把我煮沸了。
我後仰著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承接他落下的發狠的熱吻......
我是怎麼被他擺回床上的?
可最終對上他的是紅了眼底的眼,和劃在臉上的濕痕,他繼續回憶也繼續把腦袋埋在我的肚子上,皮膚濕潤一片。
我的膝蓋抵著他的肩頭,他的肩膀很抖,壓抑著快要崩潰的情緒。
“靳......啊!放開我!”
“小...簡,那是張碩博連讀的申請表......”
“啊!”
他真卑鄙!
他埋首,我挺起,淪喪在穀欠妄裏,蓋不住的魅聲在打我自己的臉。
而我的意識飄飄蕩蕩的飛落而下,我被空虛和激蕩拿捏著,我堵住耳朵,卻蜷不起身子。
靳希言又向我剛醒來時那樣覆在我身上喘息流淚,他抵著我的腿。
我們兩個都是矛盾體:
愛而不得,是心裏的傷;
起性隱忍,是身體的癮......
“安簡,告訴我,若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你通過努力獲得了大好前途,而我呢?我不再衣食無憂,我要為了活命躲藏,我要為了我媽養家。我怯了,我笑不出來了.....安簡!我的落魄怎麼配得上你......我受不了,真的。我喜歡你看我時鬥誌昂揚的樣子,我興奮自己被你不斷的挑釁。可我那時已經沒資格了,我連學都上不下去啊!”
故事的結局我知道,可原因卻讓我出乎意料。
靳希言把腦袋埋起來,像是怕我嘲笑,就像我,怕自己不夠優秀被別人嗤笑。
火熱不曾進入,而我不僅身子空,心也空了。
這繞一圈,又算什麼呢?
我和他就是兩隻鬥雞,見麵習慣了氣宇軒昂,哪天垂下腦袋不是因為我們相愛,而是喪失了對生活的信心。
我們都是膽小鬼,端著麵子和自尊。
可後來,我不要前途追到靳希言的出租屋,他為什麼不拒絕我?
他不是高大尚?不是為了我的前途著想?那就直接了當,斷了我的念想不是更好!
自私啊!靳希言,你真特麼的自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