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星羅自晦藏神意(2 / 2)

元守一的眼裏有驚詫,有呆滯,還有一點小小的敬佩,這個孩子總是能出人意料。每個人在人生的旅途中,總是會作出各種各樣的選擇,盡管有時候事後你會感到後悔,但選擇的當時,你一定是帶著美好的期望去做的,就像刑堅這樣,許多年後他常常感慨,或許當日留在盜天宗或許會有很多不同,但他並不後悔自己選擇的這一條道路,因為自己選擇了這條路,也代表著這條路選擇了自己,能做的,隻能是沿著它,走向心中的期望,如果放棄,你將什麼都沒有。

閱盡紅塵的元守一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名叫守一,自然也敬佩“守一”的人,也就並沒有再提這茬,拉著刑堅談天說地,還邀請他一起泡自己引來的溫泉水,說些奇聞趣事,唯獨沒有再提盜天宗的點點滴滴。

星月鬥轉,時光飛逝,這隻是刑堅漫長征途的一個小小驛站,盡管不舍,終究是到了離開的時候,短短一夜,兩人已經結成了忘年交,互知心意,沒有挽留,也沒有徘徊,趕緊利落的道別,刑堅轉身已經行到了遠處,他們都知道,江湖再見。

獨自一人的旅程剛上路時仿佛回歸自然的小鳥,顯得自由而愜意,時間一長,卻能感到這種止不住的寂寞,偶爾也能見到外出的其他門派的弟子,大多數卻還是獨自前行,在這種單調而寂寞的旅途中唯一的樂趣大概就是那些石碑了吧,幾乎每經過一座山,好奇的刑堅都會找到它們的石碑觀摩一番,就這樣,原本計劃中兩個月的形成被生生的耽擱了,直到五月中旬方才趕到了天芒群山的西部外圍。

令他驚詫的是,原本這裏隻是一片荒山,如今卻已經納入了北陸的管轄範圍,偶爾聽到過往的人說起天芒群山中的大大小小的門派還是頗有怨言的,若不是他們隻圈了外圍,早就引起波動了,為了避免盤查,刑堅也隻能小心翼翼的躲過那些守衛,晝伏夜出的向著蕩天峰方向前進,好在已經來到了外圍,離蕩天峰並不遠了。

這天夜裏,刑堅借著星光在山林裏小心翼翼的走著,每走一段都前後左右看看,最近北陸方麵巡邏的力度越來越大,連晚上都有人明火執仗的翻山越嶺,看著遠處的火光刑堅想著:肯定是在搜索我們那條穿到北陸的秘道吧,看來北陸還是有聰明人,猜著秘道就在天芒群山裏,可惜你們怎麼也想不到秘道會在一口水潭的下麵。

繞開火光位置,繼續向前走,前麵的就是蕩天峰了,也就意味著離田鋒的秘密洞穴所在的那座無名小山包不遠了。

這裏的路就熟悉了,還記得半年前他和田鋒就是在這條路上互相調笑,也是在這裏突破到無畏境的,當越來越近時,他的腳步反而從匆忙變得緩慢,也不知在猶豫著什麼,但再慢,路也是有盡頭的,終於,他還是站在小瀑布的前。在這裏恰好可以望到鎮天關,就這麼看去,仿佛與往日並沒有什麼不同,這座西北雄關依舊顯得靜謐而深沉,然而,它卻換了一個主人。

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刑堅搖了搖頭,也許常無道就在裏麵,但此刻的他,還沒有那個能力,壓下心頭那一點點的小火苗,轉身投入了瀑布之中,一切都還是那麼熟悉,熟練的順著坡滑下通道,躍入演武廳,從懷裏摸出火折點燃大廳裏的蠟燭,將玉佩自脖子上扯下來一氣嗬成。

當回憶被喚醒,襲來的不是痛苦而是溫暖,緩緩的踱步走到右邊的牆根,每一步仿佛都充滿了回憶,把玉佩依著田鋒所說貼在牆體的一處凹陷處,耳中傳來機括轉動的聲音,田鋒一生所藏,現於眼前。

星羅刀就放在屋子中間的桌子上,盡管周圍琳琅滿目,刑堅的眼中依舊隻有這把刀,抽出刀,卻不見在蕭帆手中那般光彩奪目,斑駁的刀身仿佛在訴說時光的無情,神物自晦,這又是田鋒告訴他的,苦笑一聲,收刀入鞘,此時的他方才真正的放鬆下來,在這個無人知曉的秘密洞穴裏,癱倒在地,兩個半月的奔波中他始終處在精神緊繃的狀態,此刻的他終於能夠輕輕鬆鬆的休息一會兒了,攤到在地不省人事之時,體內那逆五行之土轟然運轉,似乎也在改變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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