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月有陰晴歎離合(1 / 2)

沐七聞言有些詫異,帶著幾分驚異的口吻問道:“你不是還要去天刀門麼?拜我為師,怎麼想的?”

“我......我怕......”

刑堅話一出口,沐七方才恍然大悟,數日相交之下,他委實沒有將這個少年當做一個小孩對待,卻是沒有想到這一層,腦海中思慮著該如何說,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又給刑堅倒了一杯,舉起酒杯對著刑堅舉了一舉說道:“怕?怕什麼?怕天刀門對你不好?還是怕不能複仇?或者是害怕一個人上路?”

刑堅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大概算是默認了沐七說的這些,但他的沉默並沒有讓沐七停下來,語氣稍微變得溫和一些繼續說道:“人生世間,大抵都是要經曆這些害怕的,沐叔並沒有看不起你,你要知道,有些你恐懼、畏懼的事情最終當你去經曆的時候,你會發現其實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難,你覺得沐叔這裏能讓你依靠,沐叔感到很高興,但人,終究是要學會成長的,要學會自己一個人走路的,沒有人能一輩子去扶持你,人永遠都是缺乏一種叫做開始的勇氣,作為一個武者最不能缺少的就是進取的勇氣,如果沒有,就算你天賦異稟,最終的成就也不過爾爾。”

這一番話真的是重重的擊在刑堅的心坎上,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話:一個人勇敢的走下去。不由得滿麵通紅。

作為一個少年人,刑堅其實已經做得足夠好了,他也會迷茫,也會害怕未知,沐七的一番話為他打開了一扇門,讓他能直麵自己的卑怯,這是每個人不得不去麵對的關卡,對於刑堅來說或許來的有點早,但卻不得不麵對。

沐七拒絕的意思已經擺的很明顯,刑堅也是知道的,方才借著酒勁說出來的話已經收不回了,場麵頓時有些尷尬,刑堅一杯接一杯的給自己倒酒,既是愧疚,也是不知道如何接沐七的話。

沐七則是認真的審視著刑堅,盯著他看了許久,直到刑堅有些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沐七才反應過來,他拍了拍刑堅的肩膀,一口幹掉手中拿了許久的酒,說道:“阿堅,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教你兵陣之學,這一道,我想你將來有可能會用到。”

刑堅頓時眼前一亮,不跨行的說,除開刀術意外,這可能是他最感興趣的一件事了,畢竟從小他就接觸著這一類的事情,而他,更是一個鎮天關在編的士卒,趕忙連連點頭,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來。

“其實呢,兵家之道也是天道,同樣蘊含著武學技擊的道理,在這方麵,破軍山是集其大成者,我對於兵道也隻是近年來才開始苦心鑽研,於其中獲益良多。其實武學一途,到了一定的高度,就並非勤學苦練能進步的了,道理是擺在這裏了,怎麼學,學的好不好都在於你自己,你在等一會兒,我進屋拿本書給你。”說完就起身進了屋裏。

刑堅雖然求師失敗,但是獲得了一個學習兵法的機會也是喜出望外,在石凳上根本坐不住,當下就站起來朝屋裏看,這時候他覺得時間無比的漫長,直到沐七走出來,他趕緊老老實實的又坐在了凳子上。

這一幕也是被沐七看到了,掂了掂手裏的書,含著一股意味不明的微笑走了過來,直接先給自己倒了杯酒隨手把書甩給了刑堅:“這本書呢你先看著,上麵的每一句我都有注釋,如果還有不懂的,可以來問我,等你把這本書看完了,我們再來說其它的。”

刑堅:“哦!”

接過書拿在手裏,先是端詳了一下它的外表,藍色封皮,淡黃色的紙張,隻是封皮破舊不堪,顯然是翻閱過多次的結果,在封皮的左上方有楷體書寫的四個大字——“兵法遺篇”,旁邊還有幾個蠅頭小楷——“沐天德”。

刑堅看到這三個字,瞬間想起了另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百辟刀法的創始人——沐天功,即南唐太祖,又想到眼前這人也是姓沐,難道?

少年人不懂掩飾,這疑惑的表情就寫在了臉上,沐七也不以為意,擺了擺手說道:“想多了吧,我怎麼可能跟破軍山的祖師爺有什麼關係。

“什麼?這個沐天德就是破軍山的立派之人麼?”

“是啊,難道你懷疑的不是這個嗎?”

“沐天功......”刑堅的嘴裏就吐出了三個字。

沐七一個耳刮子就抽了過去,當然沒有,他隻是笑的差點喘不上氣:“阿堅啊阿堅,你看我這破落模樣,像是皇親國戚麼。”

“但你姓沐,他也姓沐,你又會絕不外傳的百辟刀法,難道不值得懷疑麼?”

“百辟刀法,也並非隻有皇家之人才能學,沐姓,隻是一個巧合,好了,阿堅別再糾結這些有的沒的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啥時候把這本書讀完了,就說一聲,但凡有看不懂的,都可以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