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春天的夜裏已經沒有那麼寒冷,最冷的天終究還是過去了,可是黎梓落進了家後依然責備我不穿衣服就跑出來,我笑咯咯的依偎在他懷中,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緊緊環著他的脖子,他把我抱回房後,說有些累了,想泡個澡。
我看了看時間,都已經過了十二點了,我才想起來問他:“南休呢?”
他說:“回去了吧。”
“他也參加後來的會議了嗎?”
“嗯。”
黎梓落應了一聲便走進浴室開始脫衣服,我站在門口嘀咕著:“可是他又不是十三幫的人,為什麼能留下來?我為什麼不可以?”
他已經脫掉上衣,露出精壯的肌肉,我不自覺眼神直瞄,他立馬走到門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因為南家和我們是利益共同體,而後麵的事,我不希望你再插手,或者說,你也不適合再插手了。”
我昂起下巴抬眼看著他:“你是怕我會對陸千禹心軟嗎?”
他好看的眸子低垂著湊到我麵前:“我是怕你再受到一點傷害!”
說完他伸出修長的食指點了下我的腦門:“出去。”
把我推到門外後,他一把關上浴室的門,我踱回床邊,看來黎梓落已經胸有成竹。
不知道那個匣子裏麵會是什麼,但不管是什麼,黎梓落既然有把握回來了,陸千禹恐怕都將前路難行。
我望著浴室的門,心頭微微顫動著,我清楚黎梓落正是因為了解我對陸千禹的情感,才不願讓我看見最後的結局,因為他知道,不管結局怎樣,從情感上來說,我都不會好受。
我眼眶一熱,再次起身輕輕擰開浴室的門,裏麵熱氣騰騰的沐浴香氣立馬包裹住我,我躡手躡腳的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把門關上,又像做賊似的惦著腳尖偷偷摸摸靠近浴缸。
看見某人正閉著眼一絲不掛的躺在裏麵,我悄悄走到他旁邊蹲下身,看著他臉上晶瑩的水珠滑落在長長的睫毛上,薄薄的唇似勾起淺淺的弧度,看得我喉間滾動了一下。
我的視線慢慢順著他的胸膛向下移動,當看到小小落時,驀的心跳突兀的跳動了一下,剛準備收回視線,卻忽然聽見一陣水聲“嘩啦”一下,幾乎同時,我感覺到腰間一緊,整個人被他撈入浴缸圈在懷中,他饒有興致的抬起我的下巴:“想我了?”
黑色的眸子像無盡的漩渦一樣,閃動著勾人的光澤,讓我渾身像爬過小螞蟻似的。
我淺淺的應著:“嗯。”
瞬間我眼前一黑,他溫熱的唇已經壓了下來,呼吸沉重間反轉糾纏…
水花四濺、魂牽夢繞、朝朝與暮暮,我的身體越來越軟,最後輕聲喘息著被他抱出浴室,我貪戀這種感覺,似乎隻有和黎梓落在一起,才可以真正卸下一身包袱和疲憊,安然的享受著被照顧的感覺,不用管日夜交替,生殺大權,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他就是我的布爾灣,我永遠可以信賴的港灣。
我們兩趟在床上,身體緊緊相擁著彼此,他的呼吸在我臉頰,在我唇舌,在我雙眸,在我肌膚的任何角落,他對我說:“我也想你了…”
……
太陽緩緩從地平線的那一頭冉冉升起,陽光再次灑入大地,萬物從沉寂中漸漸蘇醒。
我伸了個懶腰,被子從身上滑落,帶來一絲涼意,側頭看去,身邊的人似乎早就起來了,神清氣爽的撐著手肘看著我,我驚的把被子拉過身體防備的問他:“你看了我多久?”
他眼裏溢出暖意:“不久,半個小時吧。”
我趕忙裹著被子跳下床問他:“你看我幹嘛?”
“看你這個小腦袋是什麼結構,為什麼我以前沒發現你腦子還挺夠使的,昨天打開匣子的方法怎麼想到的?”
我邊穿衣服邊說:“那你有所不知了,我當時走入場中,一道光束劈向我的天靈感,我頓時白眼一翻,就感覺身體裏出現了另一個思維,後來我尋思著大概是白槿附身到我身上了,於是我就被她開始主宰,驚不驚奇?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