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下班我準時拿包走人,蘇陽還有些詫異的看我一眼,我臉色不好,誰招呼也沒打就回了家,黎梓落可能在忙也沒那麼早回來!
我心情鬱悶不想在家待著,我忽然特別想文青她們,要是還在江城,我還能找她們一起罵罵街。
可現在…
我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黎梵,她卻說她在和朋友吃飯,可能電話裏聽出來我語氣不對,讓我過去找她。
我開車到她說的那家餐廳,是個裝潢得很漂亮的西班牙餐廳,進去後發現黎梵所謂的朋友是個男的,穿著休閑襯衫,身材挺高大的,說起話來有點東北口音,人倒是很客氣。
黎梵給我介紹他叫姚建斌,他立馬讓服務生拿菜單遞到我麵前讓我看看吃什麼,我也的確餓了,點了一堆吃的。
黎梵大概看出來我情緒不高,問我:“丫頭,怎麼啦?”
我勉強扯出一個笑:“沒什麼,工作上的事。”
有外人在場,我當然也不好說太多,這個姚建斌看上去應該三十幾歲,我無意間瞥見他放在皮夾上的車鑰匙,是個保時捷的鑰匙,應該經濟情況不差,但是通過他和黎梵的聊天,我感覺兩人並沒有多熟。
有一搭沒一搭的,反正有點聊不到重點的感覺,後來吃完姚建斌去結賬,我趕忙拉著黎梵說:“他誰啊?”
黎梵刷著手機淡淡道:“相親對象。”
我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栽下去,驚訝的說:“什麼?你在相親?有沒有搞錯啊?”
可能我聲音說的太大了,黎梵收起手機左右看了眼:“我媽朋友介紹的,喊我今天出來看看。”
“那,那你們今天第一次見麵?”
黎梵“嗯”了聲,搞了半天我成了個電燈泡,我說怎麼兩人聊不到重點上呢!
尷尬的是,我們三人都開車來的,所以隻有在飯店門口分道揚鑣,我剛上車又一個電話打給黎梵,她問我怎麼了,我說:“我們喝兩杯去吧。”
於是我和黎梵都把車子丟在飯店門口,打了個車去了一家清吧,一個長發紅唇的駐唱歌手抱著吉他緩慢的唱著那首《說散就散》。
那醉人迷離的眼神讓我想到了文青,端起精致的高腳杯喝了一口,微微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我抬起頭看見燈影恍惚下的黎梵,單手托腮擰著眉眼神落在那個駐唱身上。
我緩緩開口問她:“你打算這輩子就這樣了嗎?”
她慢慢轉過頭,那雙平日裏銳利的雙眸此時卻異常平淡,平淡的讓我覺得仿佛曆經滄桑後枯萎的玫瑰,然而她那張精致的臉上卻泛著淡然的笑意:“不然呢?”
我五官糾結在一起盯著她。
她說:“大白啊,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覺得這個世界上啊,沒有什麼事情是能動搖我黎梵的,無論是事業、愛情,還是…友情。我現在想想那時候自己真是風雨無阻,轟轟烈烈的活了幾年,到頭來發現我什麼都握不住,我不想到了八十歲還抱著以往打贏過的官司過日子。
太陽每升起來一天,我就會越心慌一天,女人啊,永遠敵不過時間…”
她端起高腳杯伸到我麵前,我和她碰了下,放下杯子的那一刻,酒精在大腦中發酵著,讓我越來越難受。
我摸出手機,在燈光昏暗下對著黎梵拍了一張照片,然後發了一條朋友圈:相親成功,大齡剩女要脫單了!
順便加上了一個“愛心”的表情符號!
清吧燈光很暗,黎梵的頭發擋著側臉,拍得很模糊,一般人不會看出來是誰,但我想他一定能看出來!
我一直盯著手機,半個小時後,我的電話響了,我走出清吧,聶安問我怎麼回事?
我拿著手機說:“梵姐相親了,對方是個優質男,她可能打算試著交往看看。”
“你們在哪?”聶安問我,我告訴了他地址。
聶安來的很快,二十多分鍾後就出現在酒吧門口,甚至格紋襯衫的扣子都沒來得及扣,敞著露出裏麵純白色的短袖t恤。
我對他招了下手,他大步往這裏走來,黎梵回頭看見聶安神情有一瞬間滯住,直到聶安一步步走到她麵前,忽然伸手把她往清吧外拉去,黎梵沒反應過來說道:“你幹嘛啊?”
聶安繃著臉什麼也沒說直接把黎梵拉了出去,我匆匆結完賬,出門的時候就看見兩個人在大吵,黎梵對聶安吼道:“夠了!我的事請你以後不要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