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朝兩個看守走去,看守的看到張媽帶著一個學生模樣的人進了院子,還以為是張媽的什麼親戚,平素的,張媽又很受大小姐的賞識,狐假虎威,張媽帶個人進自己屋子,也無可厚非了。
秦川微笑著走了過去,打著招呼,兩個人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手脖子發麻,中了一枚銀針,突如其來的困意,打著哈欠,依在牆上,呼嚕四起。
秦川閃身進了這個崗哨,他斷定,楊勇就被關在此間屋子。
但是,秦川很快發現這裏是座空城。
找到了在天井地道擺弄玉器古玩石頭的秦銘。
秦銘帶著秦川出了天井,就直奔秦川原來住過的房子,秦川很奇怪,楊勇關在這間屋子,怎麼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
秦川停在外麵,距離房子五十米遠,厲聲質問弟弟:“秦銘,你是不是在騙我?”
秦銘一臉無辜地說:“大哥,你說我,這也不是,那也不對。怎麼做才合你心意?我說關在這裏,你還不信,我也沒辦法。你愛信不信。我告訴你確切地址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你小子別給我耍滑頭,到時候不要說我做大哥的翻臉不認人。”秦川說。
“大哥,你翻臉比脫褲子都快,我領教了很多年了,也不差你這一回。”
“快給我閉上你的臭嘴,你帶路!”秦川推了秦銘一個趔趄,秦明滋拉著嘴,沒再說什麼。孤自推開了木門。
房間裏安靜個可以,幾隻蚊子大白天在唱歌,秦銘屋裏屋外走了一遍,“咦?人呢?今兒一大早,還看見蝶和手下的提審他來著?”秦銘一著急,額頭虛汗直冒。
“你就裝吧,繼續演戲啊!這麼巧合?我來了,這人就轉移了?”
“哎呀!對了,大哥,我忘了一個細節,就是我去解手的時候,幾個人押著楊勇去了禪房。”
“好吧,再信你一次。量你也不敢跟我刷陰謀。你前頭走!”
禪房,會關押楊勇?水牢也不成立了,原因是,馮小姐和火旺都清楚秦川掌握這些地方。
那麼,禪房做為大夫人誦讀佛經唱詩焚香的清淨之地,能讓人關在那裏?
秦川沒再多想,有秦銘做替罪羊,他還怕什麼?
禪房傳來木魚聲,緊促,有力,但很毛糙。聽得出,敲魚者內心雜亂無章。小小這個女人上回秦川離開馮家寨時,她也失蹤了。
她放走了王戈,馮家人居然沒有追究她,這其中一定有蹊蹺。
難道,放虎歸山是火旺的計策,他最大的魚,在慢慢下誘餌?或許,我秦川還沒有入火旺的法眼?
秦銘先叩開了禪房的門,一身大學生打扮的秦川,沒有引起大夫人的懷疑,隻是淡淡地問了句:“秦銘,你無事不登我的禪房,有什麼事嗎?這位我眼生,又是哪家的後生?”
“嶽母……大人,我……就是想過來看看您,這是省城來的,大學生……他是來馮家寨旅遊觀光的。”秦銘,一口氣出了一嘟嚕,剛才秦川大哥教的謊言,隻覺得胸口悶,眼睛模糊。
“噢,噢,大學生下來體驗生活啊?這是好事,不嫌棄馮家,就擱這住,不用交房租。你也看了,馮家寨的房子,海了去。我老婆子孤單,有個人說話,也打發了時間。”“嶽母大人,您大人大度,菩薩心腸,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小婿告辭啊!”秦銘腳底抹油溜了,秦川氣的肚子鼓鼓的,沒處發泄。
楊勇是否在這裏?秦銘走後,秦川哪裏有時間和大夫人嘮嗑。
伸手摸出麻姑給的牡蠣子,趁著大夫人焚香時,倒入茶杯。牡蠣子無色無味,人的肉眼根本看不出,它和清水有什麼區別。
大夫人燒完香,並沒有去喝那杯茶,秦川孤自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品咂著,大夫人敲了一早的木魚,也確實口幹舌燥,也端起秦川對麵放著的那杯茶,喝了起來。
牡蠣子的藥性,隻要你舌尖碰觸就會發出藥效。
大夫人感到天旋地轉,倒在蒲團上。
秦川剛要按動禪房書櫥後麵的按鈕,聽得身後,沙沙沙的小雨落地的聲音,還夾雜著一股子強勢的風,卷了過來。
秦川隻覺得後背冰涼,一回頭,正對著蛇王虎視眈眈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