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大概反射了光。
因為金餘的眸子裏有一串璀璨的光,那束光裏似乎藏著抹看不真切的柔情。
我拿著結婚證剛出民政局,就接到江蘇的電話。
“姑奶奶,你總算接電話了,這一周跑哪兒去了啊?張總都報警了!”
我頭次什麼話都不想說,直接掐了電話,按了關機。
隨後麵向金餘,“金先生,沒別的事,我先回公司了。”
“我送你。”不容置喙的語氣。
我沒說話。
劉備慢慢開著車駛進視野裏。
副駕駛上沒有人。
我回頭看了眼金餘,他卻攬著我上車,聲音就在耳邊,低沉磁性,卻讓我倍感冰冷,“晚上我來接你。”
我隔著後視鏡看向駕駛座的劉備,“許小多呢?”
金餘的聲音毫無半點起伏,“晚上你就能看到他。”
他拿許小多威脅我。
一次又一次。
可笑的是。
我居然一次又一次妥協。
——
到公司已經是下午。
我下車之前,金餘抓住我的手,往我無名指上套了樣東西。
順勢勾住我的後腦勺,吻住我的唇。
我偏頭躲開,他就親在我的臉上。
看到我這個態度,他直接用力扣住我的臉,然後把我壓在後座上吻了下來。
我也沒有掙紮,等他吻完,我才用力抹了把嘴,隨後打開車門下車。
車門甩上那一瞬,我看到無名指的婚戒。
心頭無端震了震。
許山曾送我一枚戒指,後來我才知道,那個戒指,每個男人一生隻能定製一個。
自從知道後,我就不再戴那枚戒指。
許山也從不提。
他總半開玩笑地說,“我可以等啊,反正有大把時光~來啊快活啊~”
金餘的車一直停在那沒動。
我頭也不回地邊朝公司走,邊摘戒指,卻發現這枚戒指詭異的很,越摘越緊,到最後緊得整根手指都發紅生疼。
進門時,小前台看到我都像是見了鬼一樣,恭恭敬敬地喊我,“金夫人...”
我腳步一滯。
幾乎是抖著聲音問,“你怎麼知道?”
“現在,整個岐市都知道了。”小前台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你已經上新聞頭條了。”
她把手機掏出來給我看。
我正看到一行加粗加黑的字體出現在頭版上。
【峽市金家大少爺秘密領證,妻子竟然是....】
底下配著兩張照片,一張是我推著金餘往民政局門口去,隻拍到了我的背影以及金餘的背影。
另一張,金餘攬著我走出來。
正麵照清晰無碼。
我低頭看手機,而金餘的視線...是對著鏡頭。
所以說。
他知道有記者。
我突然想笑。
卻滿目悲涼。
網絡的傳播速度有多可怕,七年前的我就體會過。
我進公司不到半小時,整個樓層的同事包括洗手間裏刷馬桶的清潔大媽都知道我在今天離了婚又閃電結了婚。
還帶著個拖油瓶。
還有比這更糟糕的嗎?
答案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