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殺心(1 / 2)

“你的如月還在等你。”胭脂無聲地扯了扯唇角,水眸裏溢滿譏笑,她朝著靳非鈺身後的方向看過去,“她就在那兒,你舍得嗎?”

“我……”靳非鈺動了動唇,一句“舍得”還沒說出口,身後有人喊道:“桂夫人暈倒了!桂夫人暈倒了!”

俊臉一白,他匆匆鬆開胭脂的手,語帶愧疚,“如月現在有了身孕,身子弱,我不能對她不管不顧的。”

胭脂似乎早就料到了,點了點頭,“你去吧。”

靳非鈺定定地凝視著她,見她臉上沒有多餘的憤怒,方才道:“不許生氣。”說罷,著急地往後趕去。

胭脂站在原地,凜冽寒風透體而入,一顆心沉到了冰湖裏。她實在是對靳非鈺這樣喜新厭舊,優柔寡斷的性子厭煩了,也對後宅的種種爭鬥,深惡痛絕。

日頭東升西落,一切遵循著亙古不變的軌跡延續。

桂如月有了身孕後,被接回靳府,全府上下,好生伺候。因大夫說桂如月身體弱,胎兒有小產的跡象,溫補安胎的同時,還需要保持好心情。汪氏命靳非鈺每晚都要陪伴桂如月。

時間飛逝而過,一晃便是兩個月。

桂如月的肚子漸漸顯懷,性格也較之前的溫婉靦腆要囂張跋扈一些。她日日食燕窩、雪蛤、靈芝、人參,身子圓潤了許多,氣色也好了不少。

靳非鈺仍每晚陪她,卻不碰她,隻是陪著她看書,彈琴,聊天嘮家常。

昨夜下了整整一夜的雪,雪花陣陣,外麵的世界銀裝素裹,美麗極了。屋子裏燒著銀炭,暖烘烘的,和外麵的寒冷截然不同。靳非鈺推門進來,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桂如月伺候他脫掉黑色大氅,道:“事情都辦完了嗎?今天外麵冷的緊,就不要再出去了。”

靳非鈺搓了搓手,坐到炭火邊,抬眉道:“不行,我還得去一趟。胭脂一個人在鄉下,我得去接她。”

桂如月抓著大氅,美眸一瞪,發脾氣地把大氅扔到地上,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是為了她!她那裏有一大群人伺候,還要你去做什麼?她自己沒長手沒長腳嗎?不能自己坐馬車回來?”

自桂如月懷孕後,脾氣漸長,情緒總是不穩定,易急易怒。靳非鈺記著大夫的話和汪氏的囑咐,忍了忍,冷臉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胭脂是我的妻子,她現在幫著我打理家裏的生意,一個女人像男人一樣辛苦,我去接她回來,不應該嗎?”

桂如月哼了一聲,姿態怪異地走到床邊坐下,雙手捂著自己的肚子,譏笑道:“她幫你打理生意,是為了你還是為了自己?我聽說你把賬本都交給她管了,你就不怕她捐款私逃?”

“胭脂不是那樣的人!”靳非鈺狠狠擰眉,怒然起身往外走。

桂如月站起來大喊道:“你做什麼去?外麵正下著雪,就算是要去接她,也要等雪停了再去。”

“我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一個婦道人家,安心在家裏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孩子,其餘的,不要操心!”靳非鈺冷道。

桂如月氣的臉色發白,眼角的淚珠滾滾,圓潤粉白的小臉上淌滿淚水。以往她落淚時,靳非鈺總是免不了會心疼,要把她抱在懷裏好好哄勸。可是如今,他實在是厭煩了,甚至覺得桂如月的眼淚就是流給他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