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莞言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裏讓化妝師在她臉上倒騰。
袁雨芹也是一臉認真地往自己臉上撲粉，總是覺得自己應該白一點，再白一點。
房間門被人推開，季莞言從鏡子裏邊看過去，發現是沈譽恒。
“你們先出去吧。”沈譽恒開口道。
化妝師錯愕了一下：“可是季大小姐的新娘妝還沒化完。”
“我來，辛苦你們了。”沈譽恒微微一笑。
化妝師全都有些將信將疑。
“袁小姐是要在這裏聽我們夫妻兩個說話嗎？”沈譽恒的目光瞟向了坐著沒動袁雨芹。
袁雨芹幹笑兩聲：“不是，我馬上就走，我馬上就走。”
袁雨芹離開之後，沈譽恒真的直接拿起刷子給季莞言化妝。
季莞言忽然一把握住了沈譽恒的手。
“怎麼弄的？”
破皮了，關節還有些紅。
“打人打的。”沈譽恒的語氣很淡。
季莞言腦子一轉：“沈暮珩？”
“嗯。”
“你傻呀，收拾他還用得著你親自動手？直接找人不就完了？”
“可是親手更爽一些。”沈譽恒很認真地看著季莞言，“他早上欺負你了對吧？我很不開心。”
“沒事，我都還回去了。”
“反正現在我打他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去泡自己弟弟的前女友，他挨揍都是輕的。”
季莞言忽然想到剛才那個事情：“莫心妍的那個孩子是沈暮珩的，這個事情你知道嗎？”
沈譽恒從嗓子裏發出了一個低低的“嗯”的音節。
“你居然沒有公諸於眾。”
“我在等一個好時機。”沈譽恒彎下腰湊近季莞言，“閉眼。”
季莞言立刻閉上眼睛，感受到化妝刷輕柔的觸覺在自己眼皮上暈染開來。
“那我是不是壞了你的好事？”
“當然沒有。”沈譽恒立刻否認，“其實現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也差不多了。”
“我發現你的消息真的很靈敏，知道很多別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的多了去了。”沈譽恒笑著給出了一個籠統的回答，“沈太太，你隻要記住，我不會讓你失望就好了。”
季莞言睜開一隻眼，看著沈譽恒近在咫尺的麵容。
“你怎麼會這些？”她問的是他的化妝技術。
“若是我說是有朝一日為了給你畫才練的，你信嗎？”
“信，你說什麼我都信。”
沈譽恒很愉悅地笑了起來，“沈太太，你這樣很容易被人騙的。”
“反正你不會騙我就是了。”
沈譽恒的目光很亮，唇角的弧度也是越來越大。
然後他直接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最後一步完成，他把唇彩塗在了季莞言的嘴巴上。
房門被人“咚”的一聲撞開，沈譽恒差點兒手抖使得唇彩畫偏。
他轉頭一看，是幾個人衝了進來。
最前邊的雲裳，旁邊是陸華然。
幾個人的臉色看起來都不怎麼樣。
“發生什麼事情了？”季莞言很警覺地開口。
雲裳剛剛張嘴，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倒是直接先哭了。
所以還是陸華然直接張口解釋：“我們剛剛得到了醫院的消息，說是邵淺淺墜樓了，現在正在手術室搶救，很大可能會成為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