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日,剛強便收拾好坐著牛車急急忙忙走了,盼生與她一道去城裏看看能不能接點什麼活計,順便帶上了承宇雕刻的那些雕版,雖然身上還有些銀錢,但畢竟會坐吃山空。
但奈何城裏人也都在家中待著並沒有什麼活計,隻能作罷,便去書坊拿了一車的版子,自己和承宇對半分,回家先雕刻起來,倒也能雕上一個月多,待那時也開了春,事情便也多了起來。
並向此前的秦叔買了些木板和木條子,雕刻的累了便用這些東西做做蜂箱,待開春便可以嚐試抓住蜂後來引蜜蜂築巢,希望可以成功。
不過過了幾日,顧收穀倒是認認真真的跟楊氏商量著別處有一個好活計,問著自己能不能做。
需要幹活的那戶人家正是此前被自己救過的那個大地主家,這戶人家在內地有極多的田地,也投資了幾個大的船廠在這海邊,所以上次才碰見救了那個人。
楊氏說那是一個大戶人家,在鄉裏鄉親的風評也還可以,但那少公子似乎是個早衰之人,不過才十三四歲的年紀便已經娶了好幾房的娘子,就為了早點延續香火。
因著要翻建祠堂,找不到什麼好的木工師傅,做手藝的人大過年的都是不去幹活的,直到到了初十五才會開始出工,又因著工程較趕,所以才打聽到了這邊。
且就算自己現在過去也得給師傅看看自己的手藝,人家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會要的,做小工每日能有100文,如果手藝好能獨立做活的話可以拿兩百到三百文,做上個十天那就是兩三兩了,可不是小數目。
“那我就去試一試吧,萬一成了呢。”一聽到能賺銀錢,盼生的兩個小眼睛都能發出光來。
“也好,在家也沒什麼事,但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讓人放心。”楊氏略顯憂愁道。
“這沒什麼好怕的,你……你哥的孩子也在那裏做活,冬雪是吧,就是冬雪,他昨天就去上工了,趕羊的路上看到在招人,回家說了之後就去上工了,你去也可以有個照應,也有做飯的婆姨,這麼大戶人家,還能把你賣了不成。”
聽著顧收穀那麼說,盼生還是有些半信半疑,但那冬雪在,又是去做活,應該是沒什麼問題。“那我明日就去試試吧。“
晚上的時候,盼生把自己的工具都收拾好,這些可都是吃飯的家夥,更是把刻刀磨得更鋒利些。
第二日,顧收穀穿戴整齊,將自己送到林家之後便跟管事的打了招呼,希望可以好好照顧自己,更是拿了一塊自己雕刻的版子給他們看,跟他們說著自己的雕刻手藝還是很好的,聊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同意,便讓一個年級較長的婦人帶我去了就寢的地方。
雖然是在造房子的工地,但這裏的住宿環境倒是不錯,男女睡覺和洗澡都是分開的,倒也安全,待東西放好之後,顧收穀便拉著自己到了一邊,小聲說道:“如果幹不習慣你就托人給我帶個話,或者你跟他們說,雇個牛車回來就好,沒事的,這是一錢銀子,難免要用些銀錢,照顧好自己,你也不是個小孩子了,知道嗎?冬雪就在那邊,有什麼困難跟他講,乖,好嗎?“
聽著顧收穀這麼一本正經的說出這麼一些一個父親理應說的話,盼生不知道為什麼,有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著。
“傻孩子,哭什麼,又不是把你賣了,好了好了,不哭了,多大的人了。”顧收穀一把將盼生抱在了懷裏,用手順著她的背,安慰道。
盼生雖然很厭惡,但還是緊緊地抓住他的衣服,雖然他十惡不赦,但卻是在這個世界上自己還算比較熟悉的人了,一想到要離開他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難免有一些些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