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苒剛要站起來,就覺得手臂被人用力一拉!她一驚,抬眼看才發現是成王妃拉了自己一把。
“沒事吧?”成王妃擔心地望著段玉苒,應該是以為段玉苒被嚇到了。
“沒……沒事。”段玉苒垂下眼簾,的確也是一副害怕的樣子。
“去皇後娘娘那裏!”成王妃低聲道,拉著段玉苒朝於皇後靠攏,成王世子妃則緊隨在婆婆身後,臉色也是一片蒼白,但好歹比一些命婦要鎮定!
於皇後眼中也閃著驚慌,但她也算是經曆過許多沉浮的後宮女人,這個時候作出鎮定、高傲的樣子還是可以的!
在士兵的逼迫下,命婦們最後也退到了皇帝那一側!
“楚王,你竟敢謀逆!”被大臣和內侍們圍在中央的皇帝朝楚王顧衍怒目而視。
楚王和英王並列而站,一向以溫和貴公子形象示人的顧衍此時卻露出高高在上、冷峻殘酷的一笑。
“皇兄,臣弟這不是謀逆,而是要順從天意,將你這個昏君從龍椅上趕下去,扶立聖明新君!”楚王高聲地道。
“嗬!一派胡言!恐怕你口中那個聖明新君的就是自己吧?”皇帝咬牙切齒地道,“果然你狼子野心,對皇位窺視之心不死!如今竟當著臣子、宗室的麵謀逆!”
像楚王、英王這種謀逆的確大張旗鼓了一些,卻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謀逆!因為在場的宗室或臣子就好比案魚俎肉,不順從的就直接殺了!反正無論楚王用什麼手段得到皇位,留給後人的評說都是兩麵性的!不是讚美、就是唾棄!他索性就用最極端的手段行事!從這方麵來看,楚王倒是個有魄力的皇子!
“哈哈哈!皇兄,父皇生前就想廢了你的東宮太子之位而改立於我!若不是父皇去得突然,現在龍椅上坐著的人又怎麼會是你!”楚王俊顏微微扭曲地道!
“胡說!若父皇有意於你繼承皇位,又怎麼會命你與四弟他們一樣去就藩?”皇帝也不示弱地駁回去!“父皇從未有過廢朕之念,從始至終隻是你們這些居心叵測之人四處散布的謠言!”
楚王的臉上明顯的閃過一絲狠戾之色,恐怕皇帝的話戳中了他心中所痛!先帝在位時,的確是要遣他和英王去封地,如果不是盧貴妃裝病強留下他們兄弟,恐怕今日謀逆之事也會如此順利!但現在的皇帝也千真萬確是不得先帝歡心,廢其東宮之位的事也不是訛傳!
“楚王殿下、英王殿下,你們怎麼可以作這種大逆不道之事!還不快快悔過,命這些士兵退下,也許皇上還會念二位殿下血脈之情而放過你們!”一位迂腐老臣慷慨激昂地喊道!
段玉苒在後麵聽得牙疼!覺得這位大臣勇氣可嘉,但腦子不夠用!
楚王冷笑一聲,抬起手擺了擺,便有士兵衝進臣子之中拖出剛才放話的大臣,手起刀落!
命婦們又是一陣尖叫驚呼,連大臣和宗室子弟們也忍不住叫出聲來!
“還有誰敢說本王是謀逆?還有誰敢說本王大逆不道?”楚王淩厲的視線掃過對麵的大臣和宗室,最後視線落在靜立於人群中、麵上平靜無波的碩王,“梁河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鑒~!”
這下真沒人敢再跳出來作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的忠臣了。
“來人!將昏君和這些宗室、大臣們押入行宮最大的殿房去!於皇後和命婦們押到東殿去!”楚王指揮道。
在被押走前,段玉苒朝顧衡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看到楚王正朝他走去!
楚王的人控製住了整個長春園行宮!負責保護皇帝的侍衛則殺的殺、擒的擒!
祭壇處發生叛亂之時,行宮內也騷亂起來!因為行宮裏還有很多跟隨來的人沒資格到祭壇參加春祭,所以留守在行宮內,結果這些人也成了楚王軍的階下囚!
在關押於皇後和命婦的殿內,又有幾個女人被推了進來,然後殿門呯的一聲被關上!
“清瑤!”與承恩公府幾名女眷縮在一起的盛博侯夫人在後進來的幾名女人中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忍不住驚呼出聲。
簡清瑤(明蘭縣主)舉目四望,她沒看到盛博侯夫人,卻一眼就看到了與成王妃、成王世子妃站在一起的段玉苒!
時隔一年多再次見麵,明蘭縣主對段玉苒隻有更加妒嫉!
“清瑤,你在看什麼,還不快過來!”盛博侯夫人出來拉著女兒往承恩公府女眷那邊去,小聲地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