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清瑤轉回頭,卻又對上於皇後紮人的冰冷視線,她抿唇不屑地笑了笑,還投去挑釁的眼神兒!
於皇後氣得絞緊了帕子,不禁想到昨晚被皇帝下令掌嘴三十,然後關進柴房的巴嬤嬤!
皇帝那麼做,自然是為明蘭縣主撐腰!巴嬤嬤打了明蘭縣主身邊婢女的耳光,結果反過來皇帝不問盛博侯府對下人管教不嚴,反倒扇了皇後的臉麵!
想到這裏,於皇後突然覺得楚王的謀逆實在合情合理!這樣的昏君,是該被反!她甚至還有些興災樂禍!讓皇帝也擔驚受怕、被楚王折辱,嚐嚐生不如死、眾叛親離的痛苦滋味!可轉念再一想,大皇子也在楚王的手裏,如果皇帝有什麼不測,為絕後患,大皇子也活不成啊!
於皇後心中一陣發寒發慌,不由自主就朝段玉苒的方向看過去!
碩王真的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之前碩王妃不是還提醒自己盧太貴妃與楚王有小動作嗎?
段玉苒正低著頭想事,所以沒看到於皇後看過來的一眼。
這次春祭中,應國公府的女眷、忠勇伯府的女眷和齊遠侯夫人均未參加!
鄭老太太是年紀大了,禁不起折騰!應國公和應國公夫人又遠在灃城,二老爺雖是四品官卻不夠資格上朝堂!丈夫不夠資格來,二太太自然也不能來!應國公府的人倒是躲過了行宮這一劫!隻是不知道京中情勢如何!
而忠勇伯夫人則是因為打理老姚氏的喪葬事宜而病倒,世子夫人溫氏又小產,所以伯府女眷沒來,但忠勇伯卻是來了,與隨行的大臣們被關在一起!
齊遠侯夫人段玉菱沒來的原因尚不明,忠勇伯府的女眷不來,段玉苒也無從去詢問原因!
此時此刻,段玉苒倒覺得這三府的命婦沒來參加春祭卻透出一絲詭異!
應國公府二房的鄭文麒得皇帝賞識,提前從外任被調回京中,暫在大理寺任個虛職。因品級不夠,所以鄭文麒也沒參加春祭!齊遠侯也是皇帝準備提拔的人,這次他倒是來了,但段玉菱沒跟著一起來就有些不大對勁!
“王妃在想什麼?”成王妃見段玉苒低頭不語,以為她還在害怕,便安撫道,“楚王應是不會為難女眷的。”
段玉苒絞了絞手中的帕子,歎息地道:“我是怕我家王爺……”
成王妃了然,碩王一直是皇帝的死忠擁護者,又是一母同胞,楚王放過誰也不能放過碩王啊!
一時找不到其他能安慰段玉苒的方法,成王妃隻得拍了拍她的手也跟著歎氣。
殿內的女人們都不知道下一刻的命運是什麼,是掉腦袋、還是……
“澎!”殿門被人重重的踢開!幾名穿著甲胄的士兵走了進來。
為首的士兵看著像是一個將領,因為他頭盔上紮著紅纓,還有紅色肩巾,而後麵的士兵卻沒有!
那個將領走到於皇後麵前拱了拱手,看似隨意失禮。
“末將屠安奉楚王殿下之命,欲帶走幾位太太和小姐!”
女眷們發出不安的騷動。
於皇後板著臉抿唇不語,冷冷地看著屠安。
屠安咧嘴笑了笑,將手中的名單展開,然後開始念上麵的名字。所謂的名字就是“XX大人的夫人XX氏”、“XX大人的千金X小姐”,女人的閨名不會輕易外泄。
段玉苒仔細聽了幾個名字,發現這些女眷中有幾個好像是叛亂時站在楚王身後的幾位大臣的家眷!
果然,屠安念完了之後合上名單,朝女眷們拱手道:“請念到名字的太太和小姐隨末將出去,幾位大人已經向楚王殿下請求先送諸位太太小姐返京,不必在此擔驚受怕!隻是回到京中府邸後,還請幾位太太和小姐們不要四處走動、隨意亂說話!”
被叫到名字的女眷們臉上露出喜色,似乎也想到自家家主之前是楚王的人這件事!不等屠安再說什麼,她們就急匆匆的脫離了於皇後等人這邊,往殿門口擠去。
“那個人也不查驗出去的女眷是不是名單上的人嗎?”成王妃疑惑地低語。“若是如此,不如……”
段玉苒握住成王妃的手,阻止她的蠢動,“楚王不會這麼大意的。”
果然,約半柱香左右的時間,就聽到院中傳來女人的哭叫聲。
“屠大人,有幾個女人冒充其他府上女眷企圖上回京的馬車,已經被查扣下來了!”一名士兵站在門口稟報道。
一直負著手站在殿內並未離開的屠安又咧嘴笑了,轉頭對那個士兵道:“罪臣府上的女眷自然也是罪婦,兄弟們這幾日也是緊張勞累了,看著喜歡就拖去紓解紓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