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盈雖然知道這個道理,但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解決了半法。心中一凜,忙對那老白兔道:“這深山之中,哪裏能找到可喝的泉水?”
老兔聽了這話,拚命的點頭,轉過身去,作出帶路的姿勢。
月無盈見狀,也顧不上許多,手訣一引,頓時周身青光大漲,段弈身體熾熱無比,若不運力抵抗,隻消片刻便會把她化成灰燼,她千年道行,見識何等,這點常理自然懂得。
老兔會意,四足齊奔,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林中深處。
月無盈咬了咬牙,雙手一伸,便把段弈抱了起來,發足向那老白兔消失的方向追去。
不過片刻,月無盈額頭上便汗珠連連,叫苦不喋,那股熾熱之氣與月無盈周身的青光一經碰撞,便發出“哧哧”的聲響,月無盈昨晚與魔尊一戰,大傷元神,此刻這般已是勉力所為,再過片刻,她周身護體的青光慢慢地暗了下來,那股無形熱氣,似乎找到地寄托,欲從段弈體內破體而出。
還好前麵那老兔奔了一陣過後,便在一個山洞之前停了下來,轉過頭來,眼有深意的望著月無盈。
月無盈大喜,長長的噓了一口氣,若是再遠半裏,她便堅持不住,那樣一來,這一人一妖隻怕便要共赴黃泉了。
走進洞中,便覺氣溫頓然降了下來,四周陰冷森森,寒氣逼人,卻是極陰之境。
再往裏行至片刻,便聞到一股巨大的臊味,月無盈舉目一望,不禁全身冷汗,深處,成百上千雙綠幽幽的眼睛一齊像這邊盯了過來,便是以她這份道行,也不禁毛骨悚然。
她細眼一看,才放心下來,原來裏麵卻是或蹲或躺或站著數千隻毛色不一的野兔,見有生人入洞,先是一陣騷動,直到那隻老白兔躍了進來,群兔才平息了下來。
月無盈怒視了那老白兔一眼,罵道:“死畜生,叫你帶我去找有泉水之處,你卻把我帶到了你的老巢來,存心耍我不成?把姑奶奶惹惱了,一怒之下看我不一把火把你這老巢給燒了!”
這語一出,群兔又騷動了起來,更有的四足一伸,目露凶光,便要朝著月無盈撲身上來。
“嘰嘰嘰嘰!”就在這時,老白免低沉沉的叫了幾聲,群兔立即安靜了下來,為首的那幾個體形頗為強壯的公兔也收回了那凶狠的目光,收足退了回去。看來這老白兔在群兔之中地位不低,說不定還是它們的統領,不然這成百上千的兔子剛才還躁動不安,被它出聲一叫,便都不敢造次,都低垂著頭,似乎在等待頭領的命令。
果然老兔低低沉鳴了一聲,群兔得令,四下散天,退到兩旁,站成兩排,留出中間一條通道出來。
老兔向月無盈望了一眼,然後自己朝深處走了進去。
月無盈眉頭一皺,暗想了一下,還是抱起段弈跟那老兔走了進去。
果然行至片刻裏麵就有潺潺水聲傳了出來。
前麵,映入眼簾的赫然是一個巨大的洞府,再往裏麵,卻是一條不小的陰河,陰河穿洞而過,將石洞兩邊斷開,對麵,卻不知通往何處。
河水冰涼,雖是在這寒冬少雨的幹旱季節,依然河水爆漲,幾乎就要漫過洞底,看來這條陰河乃是齊集了方圓十裏內野山浩林間的山水,不然,哪會有這般水勢?
月無盈連忙將段弈放在一了邊,從身上撕下一隻衣袖,在陰河中清洗,昨晚那一戰,魔尊用念力幻化出來的血箭,早把她淋成了一個血人,原本的青衣綠裳,也都被染成了殷紅之色,如今這般在陰河中洗了好一會兒,才把那衣袖上的血跡洗淨。一番作罷,她趕緊把那袖子擰幹,敷在了段弈額頭之上,為他驅熱解署。
如此忙活了好一會兒,或許是段弈體內那兩道真氣鬥了半天終於分出了勝負,又或許是被月無盈用冷水浸泡過的衣袖敷了半天,段弈身上的熾熱之氣終於漸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