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兔聞聲大駭,渾身顫抖得更加厲害,猶豫了片刻,還是一縮一顫地跳了出來。
月無盈望了那白兔一眼,見它眼中大有畏懼之色,顯然昨日見月無盈神通大顯,輕而易舉的將它捕獲,受驚不小,此刻依然餘驚未息。
“既然知道姑奶奶手段非常,為什麼還要冒險躲在一旁鬼鬼祟祟的?”月無盈冷冷地問道。
白免受驚,連忙站起身子,隻用後足著地,兩隻前足伸在半空之中指著段弈,使勁的揮了一揮,然後又點了點頭,似乎在解釋什麼。
月無盈噗嗤一笑,心情轉眼好了起來,沒想到這老兔通靈,竟然能聽懂她的意思,更似乎知道自己受了冤枉,在那裏及力的解釋。
“唉!你這畜生還真有點靈性,不過你這恩人身遭重創,是死是活,還未可知,你還是快快逃生去吧,等下姑奶奶餓得急了,說不定又得把你拿來烤了吃!”月無盈歎了地聲,語氣也不再冷冰,對那白兔說道。
那老兔似乎聽懂了她的話,心駭之下,便要轉身離去,但前足剛踏出一步,卻又停了下來,猶豫了片刻,又轉身過來意有深意的望著段弈。
“怎麼?你還不走?”月無盈奇道。
那白兔聞聲,四足一躍,便竄到她麵前,又眼滴溜溜在轉動了一陣,然後弓著身子,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張開兔嘴,前足猛然的拍了一拍肚皮,努力一咳,似乎要吐什麼東西出來一般。
月無盈心中一凜,道:“莫非你也修練成精了不成?要將本命元珠吐出來?”
果然,從那老兔的口中吐出了兩個圓滑的東西,一顆紅色的珠子,想來便是這老兔隱藏深山修練多年,凝結出來的本命元珠,而另一顆卻似石似玉,麵色玄青,放眼望去,卻不知是什麼材質。
月無盈伸出手來,一把抓起那個玄青珠子,放在手中,細眼一看,大是吃驚,連退三步,興奮地道:“天地靈石!”
那老兔聽到這四個字使勁的點了點那顆巨大的腦袋。
月無盈哈哈大笑,一把將那老兔抱了起來,不抱還好,一抱但沉頗為沉重,眉頭一蹙,喜道:“想不到這失傳千年的天地至寶卻到了你這畜生肚裏,看來你再修得幾年,便道有小成,可幻化成人形!”
老白兔似乎聽懂了她的言語,不住點頭,露出欣喜之色。
月無盈微微朝另一顆珠子一望,搖頭道:“你修行不易,他體內有小白的“玄牝珠”,其中聚集了八百年法力,便是他一生也享用不盡,你這本命珠還是吞回去吧!”說罷一把伸手抓過那顆紅色的珠子,強行塞進了白兔嘴裏,然後又憑空一扔,把這老兔扔上了半空。
老白兔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鬥,猛然翻身,四足直伸,遂站直於地,雙眼滴溜溜地注視著月無盈,不住輪轉,然後又望了望段弈,似乎意有所指。
月無盈淡淡地笑,道:“放心,有這天地靈石在此,他便是想死也難!”說完不慌不忙地走到段弈跟前,伸出手來,捏開他嘴巴,把那似石似玉的神奇珠子塞了進去。
天地靈石乃人間至寶,古老相傳此石乃是當年女媧大神煉石補天所留,其中聚集天地靈氣,人服之後道行大增不說還有起死回生之效。段弈好心救了那老白兔一命,老兔感恩,見他重傷之後,竟將體內的靈石吐了出來,給他服下,如此一來,段弈雖然依然昏迷不醒,但那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靈石一服下,段弈身體又起了巨大的變化,微微一陣顫動之後,居然通體熾熱,全身火紅,如有火焰焚燒,燥熱難擋。
“咦?”月無盈驚了一聲,大是不解,伸手往他額頭一探,還未觸及,便有一股熾熱之氣將她的手彈了回來,以她的修行竟也抵擋不住,她大驚之餘連忙轉頭對那老兔喝道:“小畜生,這是怎麼回事?再這般下去,就算不死,也得被這熱氣烤成灰燼!”
哪知那老白兔使勁地搖了搖頭,雙眼滴轉不停,露出哀怨之色,嘴巴蠕蠕而動,似乎在那裏喊冤,它因感激段弈救命之恩,才將那被它視為命根的天地靈石吐了出來,又哪知一到他體內,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月無盈眉頭微蹙,暗想了一下,便知其由,一時間背負著雙手在地上跺來跺去,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解決的辦法。
原來,段弈體內原本就有白蛇的“玄牝珠”,在與魔尊激鬥之時,段弈不顧危險,強行催動“玄牝珠”內的法力,一時間真力充盈,無處可泄,便在他體內翻江倒海,差點沒將他五髒六腑給盡數撕裂,而今又有被世人稱為異寶的天地靈石入體,兩股真氣不相上下,相互排斥,硬是在他體內激鬥了起來,好在段弈身強體壯,自小又修行正宗玄門道法,根基牢固,在這兩股真氣的夾擊之下,自身修行的“大善清明道”自行動作,護住主人心脈,否剛的話,此刻他的小命焉能存在?隻怕早就化成灰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