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黑氣的包圍,魔尊元神裸露在空氣之中,竟是隨風搖擺,左右不定,想來那團濃濃的黑氣便是他的保護傘,如今元神一現,對他大是不妙,用不了多久,隻怕便要灰飛湮滅,永世不得超生。
驚訝之下,他連連出訣,九隻大手結印,半空之中,原本轟然砸下的乾坤鼎卻又生起了一道強悍的血光,生生的擋住了上空中的那雷霆之勢。
“騰!”半空中,突然現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無火自燃。
“嘿嘿……”符紙一出,魔尊冷笑了一聲,便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有了生還的希望,便是在這元神快滅一瞬,他那份狂傲依然不減半分。
“哈哈!”符紙一滅,魔尊瘋狂發笑,原本飄忽不定,隨風搖擺的黑氣,豁然挺拔,徑直的朝的乾坤鼎飛身而去。
周圍,神秘的圖騰亮至鼎盛,半空之中,那隻巨大的乾坤鼎霍然變小,然後慢慢消失。
“魔頭!哪裏逃!”便在這一瞬,九霄雲頂之上那個正義之聲,再次響起,段弈深深吸氣,但體內竟無絲毫真力可用,絕望之間,忽然伸手一擲,手中的聚靈神劍便被他當作暗器射了出去。
“鐺!”就在乾坤鼎剛要消失的那瞬間,聚靈神劍霍然而至,半空之中,魔尊發出了一聲冷哼,隨後一張神秘的古卷飄落了下來。
段弈使盡了最後一絲氣力才將聚靈劍擲了出去,然後身子便如斷線的風箏,從空中落了下來。
月無盈大驚,連忙快步上前接他接住。
千裏之外,青陽真人端坐在玉瀟殿,忽然心中一顫,眼中精光大現,然後掐指一算,連連歎道:“不好,不好!魔尊就快複活,看來天下即將大亂!”
※※※清晨,大陽緩緩升起,第一道刺眼的光芒,劃破層層霧氣,向山頭射了過來。
林間,鳥兒跳躍於枝頭,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似乎是在唱著隻屬於它們的歌謠。
那個神秘的水潭,此刻早已不見了蹤影,大地之上,隻留下一個深深的大坑以及四處散落的殘枝碎石,空氣之中依然有濃濃的血腥味四處飄蕩。這般跡象,明晃晃的告訴了山裏的鳥獸,昨晚,這裏有人妖魔經過一場激烈的打鬥。或許,那些歡暢跳躍於枝頭的鳥兒便是在相互間的討論昨晚的那一場激鬥吧!
“嘰嘰嘰!”其中的隻身形比較小的點的鳥兒從樹枝這頭振翅一飛,便躍到了另的棵樹上,它叫得最為歡暢,似乎在說:“真精彩,打得真精彩!”。
另一隻看是去像是鳥頭,它站在枝頭低低鳴叫了兩聲,聲音沉悶,隱有深意,又似乎在說:“唉,他們可真傻,整天打來打去,也不知道為了什麼。這樣活著,可直累呀!”
月無盈眉頭一蹙,似乎聽懂了這些鳥語,而後搖了搖頭,低聲苦笑。忽然伸手一揮,一股大風生起,向枝頭卷去,群鳥受驚,紛紛振翅飛走。
段弈躺在旁邊的一棵大樹底下,暈迷不醒。在昨晚的激戰之中,為了能將魔尊元神消滅,他不惜一切代價,發身犯險,再次強製催動體內“玄牝珠”的法力,引出九天神雷,雖是如此,卻依然未能將魔尊元神消滅,自己傷勢剛愈,又遭重創,此次能不能醒過來,還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月無盈眯起又眼,抬頭向望天。東邊,紅日出海,霞光滿天,一片浩然正氣。
她冷歎了一聲,低直頭來,對著昏迷不醒的段弈望了一望,然後搖了搖頭。便是以她的千年道行和見識,此刻可是束手無策,看來段弈這次的生死,隻能聽天由命了。
便在此時,一旁的灌木之中隱隱異動,似有什麼動物藏身在那,一不小心發出了沙沙響聲。
月無盈轉過頭來,放眼一望,卻見一隻體形碩大的白色兔子蹲在灌木叢中,望著段弈,眼有哀色,想出但又不敢出,縮在那裏,瑟瑟發抖,顯然是畏懼旁邊的這個千年蛇妖。
月無盈心中一奇,那兔子赫然便是昨晚被她抓了,然後又被段弈放走的老兔,她見那老兔鬼鬼祟祟,大是古怪,心中一惱,怒道:“無知畜生,鬼鬼祟祟地縮在一旁作甚,快快出來,否則姑奶奶要了你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