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安棋連忙向四處打量了下,裝作無心地說道:“誒,這鹿先生怎麼還沒出來?要不我去看看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吧。”說罷,也不顧兩個主子是否同意,就急忙轉身溜走了。
印正卿看到這場麵,心中也有了大致的猜測,等安棋走了才終於是歎了口氣道:“也是時候讓爹給你換個人伺候了,人一旦呆久了就有情了,有情了,辦事便不利索了。”
“我印溫千長這麼大已經決定成為一個有情有義的人,你要是想讓我像你那麼無情,我還真的做不了。”印溫千冷哼一聲便插手看向了一邊,顯然是一副不願意再和印正卿說下去的樣子。
“溫千,你別怪我嚴格,但是鹿鳴,你真的別用你那少爺態度去對待,他……”再印溫千的心目中,印正卿是一個絕對不會說廢話的人,也不會願意浪費太多時間在說話上麵,可是現如今卻三番幾次讓他不要接觸鹿鳴。
而還未等印大少爺將話說完,卻聽一聲驚呼:“快來人啊!鹿先生暈倒了!”
二人齊齊趕入房中,隻見安棋的懷中抱著鹿鳴,滿臉著急,而鹿鳴額頭的汗水已然將安棋的胸前的衣服打濕。
“印少爺還請您放心,鹿先生這是水土不服再加上太過勞累才引起的昏迷,隻要好好休息幾天,將身子好好調理一番便沒事了,隻是鹿先生身上的這些傷……”大夫捋了捋自己的白須,眼睛忍不住向印溫千那個方向瞟去,就算他不說,印溫千也知道這些人是認定鹿鳴是他打的了。
不過印溫千現在也沒有心思解釋,隻是自覺地轉過了身,“回避”起來,就隻求這個半路被他們叫來的白胡子老頭能有點用處。
“老先生你但說無妨。”印正卿心中有些無奈,不知道自己出國的這兩年印溫千到底是闖下了多少禍,才讓山城裏的人這般忌憚。
大夫雖然不滿意“犯人”就在此處,但是見印正卿並不介意,才又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說道:“鹿先生身上有多處傷口,手指上的指甲也是爛了一半,裏麵還浸入了白灰,老朽已經清理幹淨了。且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人竟然下了如此重手,竟把鹿先生折騰到右腿已經脫臼。”
“什麼?脫臼?”印溫千又冒了出來,自小就四處打架的印溫千當然是知道脫臼有多麼難受,不牽動到還好,一旦碰到了,那邊是疼到心間上。
而大夫顯然是被印溫千的這一出嚇到了,一時間退了幾步遠,喘上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二少爺大可放心,老身家中有祖傳的法子,已經將骨頭正了回去了,一會兒再給鹿先生開幾貼藥,讓他服下,將那一股氣調順了,鹿先生的腿便沒什麼大礙了。”
說到這,大夫便從自己隨身帶著的藥箱中拿出了藥單,本想是交給印正卿的,但是誰知印溫千卻伸手奪了過去,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就就將那藥單交給了一旁給自己耳朵上藥的安棋。
“去,把按照這個膽子把咱家下麵那幾家藥房裏最好的東西都給鹿先生撿來,就說是二少爺的吩咐。”
“是。”安棋連忙接過藥單,將自己手中的藥直接丟掉就朝外跑去了,應該是聽到了印正卿說要把他換掉的話。
大夫本是想向印正卿推薦一下自家的藥房,但是現如今被印溫千搶了過去,而且還那麼吩咐了,於是到口的話也變成了:“印少爺,鹿先生的身子若是服藥隻能治好個四成,方才老朽發現鹿先生的脈象其實在是比常人虛弱許多,若是印少爺方便,還請少爺能派專人看管一下鹿先生的身體,若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老朽家中……”
“不麻煩了,既然這傷和我有關,我就自己來照顧鹿先生唄。”印溫千又在緊要關頭冒了出來,鐵了心和這個大夫搶生意一樣,不過他可不是故意的。
大夫聽著印溫千要照顧人,頓時麵露苦色,連忙看向印正卿,希望大少爺冷有點同情心,反對一下這無比荒唐的事。
要混世魔王照顧人?光是看鹿先生的那副模樣就知道,結局絕對不是照顧人,而是直接將人吃幹抹淨啊!
可就在這時卻有一個人跑來,無意間又將這邊的“風起雲湧”打斷,對著印正卿行了禮便說道:“大少爺,老爺那邊叫您。說是要和您說說……昨夜戲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