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說的是,”毛婆婆低頭答道。
“其實我們收到於老漢的消息的時候,師叔你已經出發一天了,我們趕緊追來,片刻也沒敢耽擱,”魯三虎小心說道。
呂元良嗬嗬一笑,打圓場道:“總之沒出太大意外就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師妹雖受了傷,但是容貌未損,也算是萬幸了。”
“倒黴的事情還不算完,後來路上又跟人打了一架,還死了個本派弟子。”冷嫦娥氣惱的說道。
“又遇見了什麼對手?”呂元良奇道。
冷嫦娥看了毛婆婆一眼,示意她說。毛婆婆便把遇見戰雲幫的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呂元良聽完了眉頭緊鎖,過了良久,說道,“此事比較棘手。”
冷嫦娥怒道:“怎麼就棘手了!你怕了戰雲幫了?我被他們欺負的到處躲,難道這個仇就不報了?!他們還殺了我派一名弟子!”
呂元良眉毛一揚,傲然道:“我‘智慧天王’也算是江湖上一號人物,怕過誰來!隻是打狗也要防狗咬,斬草要除根。對方是一個幫派,不是一個人,你殺了他就完事了。要想打敗就要連根拔起。現在我們祁連派雖然實力日增,還沒有達到能一舉擊垮戰雲幫的地步。等我們再合並幾個門派,早晚要跟戰雲幫一見高下!”
冷嫦娥、毛婆婆等人聽了呂元良慷慨激昂的話,頗覺振奮,精神一振。
“我們的故事說完了,你的故事還沒講明白呢,”冷嫦娥說道。
呂元良沉吟了片刻,說道:“兩位司馬師兄從金國回來,除了聯絡‘正一門’外,還聽到一件新鮮事。金國皇帝在各大城市張貼告示,要征集全國八字純陽之人,並懸以重賞。雖然告示上沒說明做什麼,民間謠傳說金國皇室裏麵有重要人物生了怪病,要八字純陽之人的血做藥引子。掌門平生最恨金國人,所以會發這麼大的火,如果早知道是給金人治病,掌門斷斷不能答應。可是天山冷蟲卵早就隨鴿子發往襄陽和臨安了,所以掌門立刻又飛鴿傳書給這兩地的信子,讓他們傳達取消尋找八字純陽之人的任務。掌門生怕信鴿出什麼岔子,又將掌門令牌授予焦師弟,要他騎快馬奔襄陽傳達掌門之令,再順路下臨安。”
呂元良停頓了一下,看了看諸人,見冷嫦娥等人聽得入神,繼續說道:“豈料第二天,有人就在祁連山下發現了焦師弟的屍首。他後背中的是本派‘斷前掌’。雖然這是本派初級掌法,但殺人者掌力渾厚無比,絕非一般弟子。自然是為了隱瞞身份,從背後突然向焦師弟下手。焦師弟和此人熟識,全無防備,不然憑焦師弟的武功,任誰也不可能一招取了他性命。”
“掌門不愧是掌門,他痛失心愛弟子卻心懷不亂,將另外一塊掌門令牌交予我,同時交給我一封親筆信,要我火速下山去襄陽和臨安,務必想盡辦法不能讓金人得到大宋純陽之人,如果見到另外的同門之人手持掌門令牌,殺無赦。”
冷嫦娥點頭道:“看來申師兄被金人收買了,殺了焦師兄。”
呂元良恨恨說道:“對於這種敗類不必再師門稱呼,這廝生**財,掌門再感覺他不大靠的住,果然沒有錯!下次再見他,定取他狗命”
“襄陽楚師兄找到純陽之人了嗎?”冷嫦娥問道。
“沒有,那家人早在半年前就神秘消失了,鄰裏都不知所蹤。楚師兄找遍了襄陽左近,也沒發現一點線索。”呂元良答道。
“那這個孩子怎麼辦?”毛婆婆頗關切的問道。
呂元良眉頭緊鎖,猶豫著。他心知最保險的辦法是殺了這孩子,他體內已經有了天山冰蟲,雖然估計活不過半月,但是此處便是臨安,保不準申公基、沙勾這些金人的走狗會找來。不過自己是堂堂八大天王的智慧天王,尋常江湖小輩都不屑與之過招,怎能去殺個六歲的孩子?
忽然他心頭一亮,心說不如帶這孩子去那個地方,讓他自生自滅,反正他不過半個月的性命,那個地方偏僻沒人知道,他這樣的孩子又跑不出去。這樣也不算我下手害了他,隻不過不讓他被金國走狗找到而已。
呂元良心中主意已定,跟冷嫦娥、毛婆婆、魯家兄弟說孩子交給他了,他會帶孩子到一處僻靜的去處,讓這孩子度過生命中最後半個月。冷嫦娥和魯家兄弟倒無所謂,覺得終於了卻了這個事情,獨獨毛婆婆唏噓不已。之後留下魯二虎一人守夜,其他人各自睡下。
上官易聽了這許多事情,新潮翻滾,憤怒、絕望、無助、恐懼、傷心,諸多情感在小小的身體裏麵碰撞,使他再難入睡。明天他就會被這個姓呂的人帶走,他會帶自己去哪兒呢?不過反正自己也沒幾天好活,去哪兒又有什麼所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