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這次我真走了,不過我剛才說的你別忘了哦!”池容一手握著門把手,一手扶在門框上,兩眼亮晶晶地望著林蕭蕭。
林蕭蕭一開始沒明白池容說的是什麼,但看到池容一而再再而三那期盼的模樣,她猛然間醒悟過來,知道池容指的是什麼了——要她出院後搬去他的公寓裏住。
眼下也不是繼續討論這事的時候,林蕭蕭敷衍般地點點頭:“嗯。我會好好考慮的。天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嗯!”得到林蕭蕭這句話的池容才心滿意足地把門帶上,真正放心地離開醫院。
李姐在公共洗漱間裏洗漱完,端著盆子走出洗漱間,恰好看到池容離開的背影,原本她還打算找個地方消磨時間的,現在看來不用了。
她端著自己的盆子回到病房看到林蕭蕭正依靠在枕頭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好看的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有一片愁雲籠罩在她的頭頂。
“蕭蕭,怎麼了?有煩心事?”李姐把自己的洗漱用品全部放好,坐在陪護椅上拿毛巾擦著自己剛洗過的頭發。
她們的病房裏還有一張床是空著的。當時給她安排病房的醫生就是考慮到她需要良好的心境安胎,所以讓她住進安靜的病房。
林母之前住的病房是高級單人間,一張病床,一張陪護床,還有一張陪護椅。陪護床一般是病人的家屬睡覺用的,要是病患沒有家屬,那麼也可以是護工休息的床。而陪護椅白天的時候是可以疊起來當沙發坐的,晚上一攤開,幾乎就是護工的床了。
林蕭蕭沒有來醫院陪護林母時,李姐睡的是陪護床,林蕭蕭來了後,李姐自動地把陪護床讓給了林蕭蕭。
後來林蕭蕭轉的病房也是高級單人間,那時李姐睡的是陪護床。
如今轉到婦產科來,婦產科的高級單人房要緊俏的多,不提前個半年預定,一般是沒有的。所以能住上安靜的雙人間已經是很幸運的事了。
而李姐來了這而之後,也很懂規矩,從未睡過那張空著的病床,一直睡在陪護椅上。
“啊!”今天的林蕭蕭似乎特別容易一驚一乍,她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看到是李姐,悠然地舒口氣,“其實也沒什麼!”
“哦!你得保持心情暢快!如果不是什麼要緊事的話,早點歇息吧!我去幫你打洗漱的熱水!”李姐將頭側向左邊,一頭發黑的長發從右邊垂下來,還帶著星星點點的水珠子。她手拽著毛巾用力地揉搓一般,以期頭發快速幹。
“沒事,不著急!李姐!你等頭發幹了後再去幫我打水好了!”林蕭蕭看了眼在擦頭發的李姐,發現她的動作急促很多便說道,“下午睡了一覺,我現在也不是很困!”
林蕭蕭不困的原因除了下午睡過一覺外,還有個原因就是因為有心事。她不想去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她的心還在牽掛著聶雲臻。
自從她從聶宅出來的那一天起,她就打算和聶雲臻斷的一幹二淨。但是她的大腦像是和她做對一般,總是不自覺地跳出聶雲臻的影像。
比如剛才池容來看他,在隻看到一個朦朧身影時,她會期望是聶雲臻出現。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事卻還忍不住有期待。
比如池容讓她住他家去時,林蕭蕭想到了剛入住聶雲臻家時的事。起初聶雲臻起草的協議上,要她入住聶宅,她是抗拒的,她認為她和聶雲臻隻是協議婚姻,沒必要搞的跟真的似的。但聶雲臻的卻固執地非要執行。林蕭蕭拗不過聶雲臻,隻得遵從。
她又聯想到剛搬進聶宅時的拘束。聶宅的大和豪華超乎她的想象。麵積是她家二樓二底破舊老宅的好幾倍,裏麵的裝修和家具還有擺設也都是她以前在電視裏看來的,在現實中看到還是第一次。
有次她在家裏無所事事,吃過飯百無聊賴地看擺在客廳裏的裝飾品。她看得出來那些擺設應該價值不菲。有一個線條流暢,淡綠色的琉璃小花瓶非常入她眼,不管是造型還是顏色她都很喜歡。
她剛拿起來放在手裏撫摸一番,聶雲臻的聲音就從她身後響起:“你在幹什麼?趕緊放下!那不是你該碰的!”
她之前聽傭人們說聶雲臻當晚有應酬不回來吃飯,所以她才敢吃完飯在客廳裏亂逛,忽然傳來聶雲臻凶狠的怒斥聲嚇的她一失手,花瓶掉在地上,碎了個徹底。
那時的聶雲臻在她心目中跟魔鬼差不多。喜歡折磨人,不管是在言語還是精神以及在……床上,對於林蕭蕭來說他都是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