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李姐來了後不能跟她聊天,林蕭蕭至少也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更何況,李姐一直對她照顧有家,兩人也有話題聊。
等啊等,林蕭蕭看看門口,看看手表,門外不時有穿白大褂的或者是患者家屬走過,沒有一個人在林蕭蕭的病房口停留。
到底是婦產科病房,大多數都是喜悅的氣氛。走過的家屬臉上也都是喜氣洋洋的多。偶爾才會有些臉色比較沉寂的人,林蕭蕭不由自主詞猜想,那些或許是因為和她一樣,來保胎的吧。
保胎的過程雖然也不好受,但相比之下,若努力保胎還未使得胎兒安全健康的留下來,那才是叫人悲痛的。
“孩子啊,你怎麼就長不起來呢!我為了保你,費了多大的力啊,吃了多少的苦頭啊!”忽然,門口傳來一陣嚎啕大哭聲。
哭的人的心都被揪在一起,很是悲慘。林蕭蕭向門口看去,一個臉色蒼白的女人坐在輪椅上,一個年紀與那女人相仿的男人推著她,大概是她老公吧。
旁邊還有兩個年紀相對而言大一些的中年婦女,應該是那女人的媽媽和婆婆。
靠女人右手邊的中年婦女聽到女人的哭泣聲後也偷偷地摸眼淚,還安慰那女人:“女兒啊,別傷心,這個沒留住,還會有下一個。養好身體最關鍵。”
這人應該是她的母親吧。隻有母親才會被孩子的情緒牽著鼻子走,隨著孩子的情緒波動而波動。
林蕭蕭看的有些傷懷,鼻子一酸。那女人雖然失去了孩子但是有媽媽、老公、婆婆這些家人陪在身邊還是幸福的。不像自己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在醫院裏,除了李姐和池容外,沒有人再關心自己。
說到這也要說說王文雪和潘琪琪,他們不是沒聯係過林蕭蕭,隻是林蕭蕭不想把自己的傷心事告訴別人,惹的被人長籲短歎一番。
所以她們兩人發信息和打電話給林蕭蕭時,林蕭蕭都推說忙,有事情,不方便見麵,也不方便接待他們。
因此王文雪和潘琪琪隻能偶爾隔著手機給林蕭蕭發幾條信息問問她最近怎麼樣。
林蕭蕭的口風緊的一絲不透,林母去世的事一點都沒透露給他們聽。
至於她懷孕的事,王文雪是知道的,但是林蕭蕭沒有告訴她後來跟聶雲臻的發展,也沒告訴她胎兒狀況不是很好,需要保胎的事,她隻說一切還好。
而王文雪也是因為臨近年關,報社忙的緊,所以沒多出一分心思多想一想,對林蕭蕭的話信以為真。
潘琪琪呢則是對這些事一無所知,依舊跟之前一樣,問林蕭蕭最近過的怎麼樣,隻要林蕭蕭回複還好,她就發個微笑的表情,加一句“真好,祝福你。”
“不,媽,我已經沒有信心了。這已經是第三個沒有胎心的胎兒了。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第三次呢?我已經看了那麼久的醫生了,怎麼還是沒用呢!我想不明白啊!”剛失去孩子的女人總是有些歇斯底裏和大過悲傷的。
林蕭蕭聽了很不是滋味,連續三個孩子都沒有胎心,她不是不懂。說明那女人懷的三胎都是死胎,等於胎死腹中,或者是壓根就沒發育起來的小豆苗。
這是林蕭蕭的第一個孩子,林蕭蕭得知他狀況不太好時,那種渾身發冷,心裏酸澀悲痛的感覺就能把她淹沒,更何況人家已經三次。還是在求醫問藥的狀況下,卻依舊沒有結果,確實很慘烈。
不難想象每次知道懷孕時的興奮和得知孩子不健康後失落難過,對比反差明顯。最初越開心到頂點,難過的低穀也就越深陷。
“再給你一次機會,下次再這樣,我一定得讓我兒子跟你離婚。我們沈家不能因為你而絕後。”一道不協調的很是冷漠粗糙的聲音穿插進來,“真是倒了什麼黴,娶了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回來!晦氣!當初那彩禮錢白給了!結個婚還花了那麼多錢,誰稀罕她啊!”
林蕭蕭順著聲音望去,是另一邊的中年婦女,會說出這種話的不用多加了解便知道肯定是婆婆了。
那婆婆神情冷漠,居高臨下鄙夷地看了一眼在哭泣的女人,雙手環在胸前,仿佛是女王一般。看那神態,就好像家裏是有金山銀山,有皇位等著要繼承似的。
“媽,你少說兩句。”女人的老公終於出了聲,卻聽起來不太堅定。
一看就是一個平時在家裏受慣母親管製和壓製的乖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