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不喜歡蘇林蘭,覺得她的狐媚氣息太重,不夠端莊穩重,撐不起聶太太的名號,所以之前蘇林蘭和聶老夫人住在聶宅的時候,她就不怎麼搭理蘇林蘭。更何況如今夫人被她氣走了,王媽更不想理她了。
女人嘛,對於弱者都是有同情心的,天生會有偏袒弱者的傾向。特別是婚姻中,小三向來是所有正房所憎恨的對象。
在王媽心目中,蘇林蘭就是可惡的小三,狐狸精。
蘇林蘭不是不知道王媽不喜歡她,但礙著她是聶宅的管家,還是得對她禮讓三分的。走到王媽身邊時,蘇林蘭收起驚慌的神色,和和氣氣地跟王媽說:“王媽,雲臻哥哥被林蕭蕭氣著了,心情不太好。葡萄糖水他沒喝還把杯子打碎了。你有空去收拾一下。”
蘇林蘭已經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在說話,可是天生的優越感和自小被寵壞了的大小姐脾氣,讓她說這番話話的時候還是帶有高高在上的感覺,就好像王媽是她家的傭人似的。
王媽聽了心裏自然是不舒服的,但還好沒表現出來,隻是淡淡地說:“哦,知道了。”
“那先這樣,我走了。等我有空的時候再來看雲臻哥哥!”蘇林蘭是個好麵子的人,她當然不會表現出剛才在聶雲臻那裏受的氣。她隻會在外人麵前表現的聶雲臻跟她有多好似的。
言落,就甩了甩大波浪頭發,徑直走向聶宅的停車場處,她的司機在那裏等候多時。
以前吧,王媽知道聶雲臻不待見蘇林蘭,所以她對蘇林蘭很是鄙夷。可昨晚聶雲臻留宿了蘇林蘭,再加上今早林蕭蕭回來過後,先走的是林蕭蕭而不是蘇林蘭,讓王媽心裏充滿狐疑,目光緊緊盯著蘇林蘭扭動她的胯遠去。
不過蘇林蘭有句話還是讓她印象深刻的,那就是聶雲臻心情不好,把水杯打碎了。王媽想到什麼似的,立馬轉身進屋。
指派誰去打掃聶雲臻的屋子呢!要是知道聶雲臻是因心情不好打碎杯子的,估計沒有傭人敢前去打掃。就算瞞著傭人,讓他們進去打掃也難免會被聶雲臻斥責一頓。
思前想後,王媽決定自己進去麵對聶雲臻。
她找到幹淨的掃把和簸箕以及清潔布,在聶雲臻的臥室門口深吸一口氣,隨後才敢敲響臥室門。
聶雲臻還在氣頭上,不過相比之前的憤怒,他此時更多的則是心煩意亂。要是時光可以倒流,他一定會在醒來的那一刹那就把蘇林蘭趕走。而不會故意借機刺激林蕭蕭。
他應該了解林蕭蕭,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人,而且驕傲的要死,看到這一幕,怎麼可能會讓聶雲臻解釋,隻會調頭走人。
為什麼?林蕭蕭,為什麼你不肯問我呢!隻要你開口問一句,我一定會解釋給你聽。
聶雲臻還在糾結,聽到敲門聲,他甚至有了一線希望,是不是林蕭蕭忘了拿什麼東西所以折回來了。如果真的是林蕭蕭,那麼他願意向她解釋,毫無保留地解釋。
抱著希望的人總是那麼容易改變自己的心境。聶雲臻正了正身子,低沉地開口:“進來!”
他滿懷希望的心情在看到來人時的瞬間就由晴轉陰,心裏陰沉的將要刮起狂風暴雨。
“你來做什麼?”聶雲臻氣勢洶洶地朝王媽質問道。
“聶總,杯子摔碎了我來打掃一下。”王媽都不敢抬頭看聶雲臻的臉色,隻聞那聲音,就知道聶雲臻一定是繃著可怖的臉孔。但如果她不及時清掃掉,聶雲臻不小心踩到玻璃渣受了傷,那麼他們所承受的暴風雨愈加不可見。
“嗬嗬。你耳朵倒挺靈敏的嘛!”聶雲臻不無諷刺地說。
王媽立即理解為聶雲臻在責怪他,既然如此,林蕭蕭來的時候怎麼不及時通知他。
王媽聽到聶雲臻的話倒吸一口冷氣,她知道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麼都沒用,幹脆就不說話,低頭打掃起來。
水漬潑在木地板上,由於木地板打了蠟,水漬沒滲進地板,而是浮在那層蠟上麵。玻璃杯沒有完全碎裂,隻是有些邊角處缺了那麼一點。那些邊角渣躺在地板上,在白熾燈的照耀下,發出刺眼的光線。
王媽輕輕把破杯和玻璃渣掃進簸箕後,又蹲下身用清潔布將水漬擦去。
聶雲臻看著王媽蹲在地上打掃的樣子,他心裏的氣漸漸平和下來。其實這事跟他們有什麼關係。主要責任還是在於他自身。
“她人呢?”冷不丁地聶雲臻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