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是我海。”青年一聲長歎，顧白心中卻炸了一道驚雷。
他張了張嘴，發現說不出話，隻好閉上。過了會兒又張了張嘴，發現依然說不出話，隻好再次閉上。如是幾次，終於憋出一句：“你。。。你也是外來人口？”
其時顧白在屋內，青年在雨中。青年悠然望天，顧白激動望青年。
“是啊，外來的。”
強抑激動的顧白滿懷期待：“穿過來的？”
“嗯，穿過來的。”
青年語聲方落，顧白已到了他麵前：“老鄉！”
“老鄉？”青年困惑。
顧白抬頭，一手指天：“看，天上有灰機。”
良久無回應。顧白轉頭看青年，青年無辜的對顧白搖頭：“不懂。”
顧白很生氣，一把攥住青年持傘的手，惡狠狠的喊道：“老鄉，不裝會死？”
青年越發無辜：“真不懂。”
“你說你是外來人口？”
“是啊。”
“你又說你是穿過來的？”
“對啊。”
“從哪來的？怎麼穿的？”
“我從山中來，自然是從山裏穿過來的。”青年態度很誠懇：“難道有什麼問題？”
顧白手攥的愈緊，不說話，隻是盯著他看。
然後他唱：“我從山中來，帶著蘭花草。種在花園中，希望花開早。。。”
“好聽！”
顧白無語。然後又唱：“我想我是海，冬天的大海，心情隨風輕擺。潮起的期待，潮落的無奈，眉頭就皺了起來。。。”
青年的眉頭終於皺了起來，他用空著的手使勁去掰顧白的手：“這樣不好，不雅觀，真的。而且。。”他皺起眉頭：“你抓的也真的很疼。”
顧白終於覺得不妙，他放手，呆呆看著青年：“為什麼說我想我是海？”
“形容。”青年不好意思的說：“餓的狠了，所以覺得自己吃的下很多饅頭。”
“小兄弟這是怎麼了？”青年看著顧白，關切的問。
“你。。你。。”顧白大喘氣：“容我冷靜一下先。”
雨漸小時，顧老六已回來了一會兒，正與青年坐著說些閑話，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顧白。
“顧白這是怎麼了？”顧老六看著無精打采的兒子問青年。
“不知道啊。”青年努力把嘴裏的饅頭咽了下去：“隻是說了一些奇怪的話，唱了幾句奇怪的曲子，然後就成了這個樣子。”
顧老六歎了一口氣。青年看看他，又看看顧白，也歎了一口氣。
“客官真不要點什麼？”顧老六轉開了話題。
“真的不要。”
“隻吃饅頭不吃菜，對身體終究是不好的。”
“我知道。”青年有些難為情：“掌櫃的，你看我是不是很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