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向往情深,奈何自由緣淺。
女人哭起來,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
他早已知曉女人眼淚的厲害,輕笑啞然道:「這有啥好哭的。」
聶雨樓胡亂擦了擦眼淚哀怨瞪了他一眼,他便識趣不再說話。
安安靜靜。
他叼著草在嘴裏四處遊動。
她自顧自的流眼淚。
好歹晚風吹來幾縷,吹散聶雨樓的長發,也終於吹幹她的淚痕。
「你可曾想殺回那老君山?」
她問。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苦笑:「都過去了,再說,也殺不了啊。」
「為何?」
他突然老氣橫秋又恨鐵不成鋼的輕輕拍了一下聶雨樓白淨的額頭,笑說:「真傻假傻?都說是老君山了,這麼好殺?」
聶雨樓嘟起嘴,喃喃自語:「切,不是說自己很厲害嘛…」
他也好笑:「也沒那麼厲害。」
「不過,比一般人厲害。」
他叼著雜草,神情自傲的臭屁。
當然也歸功於他現在有的是資本自傲臭屁。
聶雨樓又哼了一聲。
想起他對掌門的不敬,又是重重哼了一聲。
「你有師傅?」
他搖搖頭。
她竟開始訝異他的武學天賦,無師自通,竟可到達如此高度。
她出生聚仙,當然知曉武道一途師傅引領的重要性。
「那你如何練劍?」
聶雨樓不禁好奇。
隻見他很認真的歪著頭思考,說道:「每日練兩個時辰,累了就偷懶睡個覺,第二日補上一個時辰。」
她徹底無語。
這要傳到江湖上去,要有多少練不成高手的英雄豪傑要咬牙切齒的抹脖子自盡了。
聶雨樓也有點不可置信:「光練能練成這樣?」
他又好笑拍了拍她額頭:「光練招有啥用?關鍵得悟,一通百通。」
「你悟了?」
「早於十年前就悟了。」
「悟了什麼?」
他吐出已平淡無味的草根,抬頭任風拂臉,平淡道:「厲害不厲害,沒用,能活著就好。」
她默然。
她又好奇轉過頭看看他,閉著雙眸,除了好看點也確實沒什麼出奇之處。
「你有多厲害?」
他再一次被她的小女人心性逗樂。
女人,上善若水,聶雨樓有點迫不及待知道,這個連掌門都隻需七劍而敗的人,到底有多厲害?
他輕嗬了一聲:「也不厲害啊,之前閑著無聊去找所謂十大高手比劃,隻有自己知道,到了前三就要寸步難行了,更何況十大高手之上還有幾尊不出世的武神,一個天下第二個可以光明正大稱帝的武帝,還有其他門派宗師,山野高人不計其數,這四海九州,哪有真正無敵的人。」
聶雨樓再次很可愛的問道:「他們你都打不過?」
他笑道:「打不過,京城裏有個九五至尊的皇帝,還有個被皇帝默許稱帝的天下無雙的武帝,就是那老君山第九任老君,傳聞已是天下第一,我看也差不離了,十年來見了他兩次,第一次見他一劍攔腰斷山,讓我明悟初窺武道。九陽融雪小成之後見了他第二次,也是一劍,結果我差點死在劍下,所以說啊,想殺回去,但沒本事喲。」
聶雨樓輕聲道:「已經很厲害了。」
他笑著並無回答。
聶雨樓又輕聲喃:「天上浮雲似白衣,斯虛改變如蒼狗。」
連一卷經典都搞不定的他聽得一頭霧水:「啥?」
她搖搖頭。
他也不刨根問底,豁然起身拍了拍屁股,該去喝好酒了,隻是察覺到聶雨樓直勾勾的盯著他,他小心翼翼問道:「一起?」
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