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有蹊蹺?
“百鬼夜行前些日子屠光了長生穀一脈,你可聽說。”
蕭玉山聞言點頭。
“百鬼夜行對外說是向殺手桂花酒示好,可隻有我們知道,凡是殺手組織,多少都對那酒鬼有些偏見。”
這點他毋庸置疑,死在他刀下的,多半是想要他命的。
什麼人想要他命?
就是忌憚他不為己所用的殺手組織,得不到,就不如抹殺掉。
“那又與我玉唐何幹!?”
領頭人冷笑:“百鬼夜行的那家夥已經拿到‘老君天書’第二卷‘一劍穿心’,可偏內力不夠,所以那家夥想要那把劍,藏有劍靈的劍,隻為使一招‘一劍穿心’。”
他眯起雙眼,望向那個領頭老大。
他當然知道“老君天書”,因為自己使劍法的刀,就是緣於第一卷,也是他的成名絕技“一劍封喉”。
這“老君天書”每一卷可說都記載了一種登峰造極的武功。
是江湖人最夢寐已久的至寶。
但是,多年來,都沒有人能真正窺探到一眼。
因為沒人確切的知道是否到底真的有老君天書,甚至連老君山都不能確切。
老君天書甚至成了傳說,可不管它真實的存在還是假設的存在,人們都知道有這麼一種武功。
甚至傳聞,你武功再高,打敗的人再多,在老君天書麵前,任何武功都不是武功。
他心則滿是通曉,百鬼夜行屠光長生穀,根本不是為了向自己示好,而是在找他們需要的東西。
找一個能使“一劍穿心”的東西,至於最終的目的。
嗬,應該是殺了自己吧。
自古以來,文人相輕,同行相妒,亙古不變。
不管是百鬼夜行還是哪個殺手組織,覬覦自己這條命,已經不是兩三天的事情了。
“所以你們抱玉福地不甘落於百鬼夜行,便先來搶走此劍,是與不是?”
蕭玉山也滿心通曉。
領頭老大也不說話,因為其中一人已經劈開鏢箱,散出白花花的銀兩,撒了一地。
那六人卻沒一人正眼觀瞧那足夠誘惑的銀兩,而是拿出了那一柄陳舊殘破的老劍。
就是這把毫不起眼卻滿懷蹊蹺的劍。
領頭老大接過劍,似歎息:“要怪就怪百鬼夜行殃及了你們這池塘小魚吧,嗬,偷了聚仙湖至寶,定然引起同行紛爭,假扮聚仙湖找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鏢局送鏢掩人耳目,如不是我抱玉福地深知其做派,倒還真的料不到。”
這個世界,最了解你的人不一定是你的朋友家人,恰恰是你的敵人。
因為他千方百計的要殺你,怎麼會不把你了解的和自我一樣透徹?
百鬼夜行的計劃栽了,玉唐鏢局被殃及池魚也要一同栽了。
領頭老大望了一眼蕭玉山,輕聲吩咐道:“送他們上路吧。”
他已做指為劍,隻要六個人上來,就是六具屍體。
他有這樣的自信,向來都有。
而且他不想在錯,錯過機會,錯失其餘人性命。
悲傷的事竟已經發生,就不必再多了。
可蕭玉山卻忽然道:“春雨,帶月兒先走。”
他沒有說話,卻鬆開了兩指,好奇看向蕭玉山。
還是那個好吃懶惰喜喝酒的蕭玉山。
隻不過眼裏此刻卻溢滿光華。
他知道,如果一個人要死的時候,失去光彩的一定先是雙眼。
他殺過的每個人都是如此。
可蕭玉山的光彩,卻是從未有過的熱烈。
他明白,如果他親自熄滅了蕭山眼裏的光華,蕭玉山會比死更難受。
男人就是這麼奇怪,可以帶著平庸而活,屈辱卻不行,一點也不行。
男人的倔強,有時真的沒有半點道理可講。
他沒說話,最終還是點點頭,載著小月兒,轉身策馬狂奔。
回頭看了一眼蕭玉山,毅然馭劍舍生取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