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他是,那麼眼前棺材裏躺著的這個,又會是誰呢?
大腦,早已經亂成一團。那顆破碎不堪的心,卻痛的更加厲害了。
看著棺材裏那具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隻覺得兩行清淚順著蒼白的臉龐滾滾滑落。
昔日的宮奕澤,是多麼的英姿煥發,是那麼的注重儀表。有些輕微潔癖的他,或許做夢都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變成一具腐爛的屍體。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又怎麼會執意複婚,遭受到這天譴呢?
早就跟他說過,我不在乎什麼名份,隻要能在長長久久地在一起就好。可是,他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呢?
或許,是我那強烈的猜疑心讓他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吧。
“快恢複原狀吧!”見我神色有異,寶寶連忙對阿遲大人說,“還是盡量別再驚擾爸爸的亡靈了。”
亡靈?
如果真的能夠有亡靈就好了。
那天看到宮奕澤的屍體時,顯然他已經魂飛魄散了。
新死之人,會有一縷殘魂守護著屍身,免得被厲害鬼所侵占。等到七日回魂夜後,那縷殘魂才會跟著回來的鬼魂一同來到地府。
而那天,宮奕澤的屍體上並沒有那一縷殘魂。
毫無疑問,在和秦朗的那場惡戰中,他的魂魄被打散了。
秦朗,秦朗!
一想起這個名字,就恨的牙齒發癢。
為什麼他做了那麼多的壞事,卻可以留在十九層地獄,而宮奕澤就得魂飛魄散呢?
想到這裏,一股怒意立刻在體內迅速蔓延著。
很快,張楓和許墨便將墳墓恢複了原狀。
由於玫瑰園離食為天距離較遠,所以一行人並沒有回去,而是在玫瑰園留宿。
獨自一人躺在那冰冷的大床上,聽著那依附在家俱裏的鬼魂們輕輕地抽泣著,那顆血淋淋的心越發的疼痛了起來。
顯然,它們也在為宮奕澤之死而難過。
一滴,又一滴,殷紅的鮮血從天花板上那美麗的水晶燈上落了下來,將那散發著絲絲陰寒之氣的地麵染紅。
慘白的閃電下,那點點鮮血,宛若一朵朵怒放在冰天雪地中的紅梅般妖豔詭異。
“別哭了!”床頭櫃的抽屜一張一合,哽咽地說,“死吊燈,你的血淚都差點濺到太子妃的被子上了!”
聽了這話,那吊燈立刻止住了淚水,有些愧疚地說:“很抱歉,太子妃!我……我真的是太難過了。”
聽“拖把鬼”說,自從宮奕澤死後,玫瑰園的眾鬼們便夜夜哭泣,嚇的人們不敢靠近這裏半步。
看來,它們對宮奕澤的感情極為深厚。
我聽了,並沒有責怪它們,隻是幽幽地說:“哭吧。把心裏所有的悲傷都發泄出來,或許心裏會好受一點。”
我的淚水,好像在墳墓前已經流光了。
現在,隻覺得眼睛又幹又澀,一滴淚水也沒有。
聽了這話,依附在家俱裏的眾鬼便不再壓抑自己的情緒,不禁失聲痛哭起來。
雷電交加的雨夜,這百鬼齊哭的聲音直衝雲霄,聽起來格外陰森恐怖。
床頭櫃哭的最凶,隻見兩宛若噴泉似的血淚從抽屜裏噴湧而出。那觸目驚心的鮮血,便立刻在這陰冷的地麵上恣意流淌著。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它一邊哭,一邊哽咽地說,“記得以前秦廣王來的時候,我無意間聽他說過,他說宮少雖然沒有冥王命,但絕對不會英年早逝的。可是,為什麼宮少正值年富力強的時候,為什麼會死的這麼慘?”
聽了這話,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重重地抽搐了一下。
秦廣王!
對,或許我應該找秦廣王!
如今他暫且管理地府事務,經常去天庭開會。想必,他一定知道那個神秘的戰神的一些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