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閻羅一聽,都一臉詫異地向宮奕澤看去。
不僅僅是他們,連秦朗媽媽也一臉愕然,有些不解地問:“憑什麼?”
宮奕澤聽了,不禁冷冷一笑,眼底泛起兩道犀利的寒光:“就憑你用活人煉傀儡兵,這一條就足夠。而這免罪牌隻能一人使用,如果秦朗用了,那麼你自己便不能用了。”
聽了這話,秦朗媽媽那雙猩紅的眸子裏赫然飄蕩著兩團憤怒的火焰,惡狠狠地向我看去,仿佛恨不能將我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小賤人!”它呲起了那慘白的獠牙,吐著那血淋淋的舌頭,不由的破口大罵,“我真後悔,後悔不該聽阿朗的話,真應該早點殺了你!”
這時,被困在黑網中的秦朗突然開口,惡狠狠地打斷了它的話:“你給我閉嘴!早就對你說過,不能濫殺活人,你偏偏不聽!現在好了,這令牌隻能一個人用。我這當兒子的又豈能眼看你去地府受刑?行了,如此一來,也當償還了你生我的恩情。從此以後,你我二人互不相欠!”
這劈頭蓋臉的一通罵,秦朗媽媽聽了,立刻緊張地搖頭:“不,我不要你去受刑,不要你死!我去,我去地府!反正我已經死了,不就是那刀山火海嗎,我去!”
它一邊說著,一邊向秦廣王看去:“求求你,抓我吧!我惡貫滿盈,做的壞事可多了。真的!是我在阿遲大人的那個拖油瓶身上動了手腳,借此引出沈洛菲那個賤人,並把她困在魔畫中,想讓她一輩子都不出來!我知道,你對那小賤人不錯,快抓住我,替她出氣啊!”
原以為,它不過是個窮凶極惡的女鬼。如今看來,和世上大多數女人一樣,它也是個疼愛孩子的媽媽。隻不過,它的方式錯了,它不該抽離兒子的那一縷善念,硬生生把他變成一個心狠手辣的魔鬼。
聽了這話,秦廣王不由的笑了起來:“看來,阿遲大人的寶貝兒子有救了。”
他一揮手,那幾個陰兵便立刻上前,將冰冷的鎖鏈套在了秦朗媽媽的脖子上。
“不,為什麼要抓它,你們應該抓我才對!”秦朗看了,不由的抬起頭,高聲喊道,“我吞噬了那麼多鬼魂,難道你們不應該抓我嗎?”
他的聲音很高,但我卻敏銳地觀察到,他那渾濁的眼底掠過一抹欣喜的神色。
看著那抹欣喜,隻覺得心重重一沉。
早就知道他不喜歡自己的媽媽,可眼見著媽媽為救自己,不惜下地獄受刑,難道他心底就沒有一絲絲感動嗎?
沒有,他並沒有感動。相反,卻在為自己的全身而退而感到喜悅。
“傻兒子,媽媽反正已經死了,也不在乎再回到地府。”秦朗媽媽似乎並沒有看到秦朗眼底的喜悅,流著血淚,哽咽地說,“可你不一樣,你還年輕,還有著大把的時光。記著,以後一定離那賤人遠一點!媽媽能有今天,全是被她給害的!”
它一邊流著血淚,一邊用陰毒的目光瞟了我一眼。
那一眼,極為犀利。
若目光能夠殺人的話,此時的我肯定已經全身布滿了血窟窿,死無全屍了。
“不,你不能去地府!”秦朗瘋狂地咆哮著,兩行清淚順著那蒼白的臉龐滾滾滑落“我怎麼忍心讓你獨自一人去地府呢?”
認識他這麼久,第一次知道秦醫生的演技原來如此好,可以將一個孝順兒子的形象塑造的如此栩栩如生。
眾陰兵們根本並不理會他,隻是牽著那冰冷的鎖鏈,準備向地府走去。
那鎖鏈可不是普通的鎖鏈,是地府專門用來禁甸鬼魂們的勾魂鏈,鑄造時裏麵添加了朱砂和黑狗血。一旦被這勾魂鏈拷住,任何厲鬼也別想逃脫。
“誰說隻抓它一個的?”宮奕澤聽了,宛若塗抹了鮮血的紅唇微微上揚,不由的冷笑道,“放心,你們母子一起抓。到地府受刑時,我不介意你們有個伴兒。”
“什麼?”一聽這話,秦朗媽媽不由的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厲聲質問道,“宮奕澤,難道看到免罪牌,你也敢不從?你這可相當於公然違背冥王的命令,是要受刑的!”
“受刑又何妨!”宮奕澤淡淡一笑,目光無比堅定,“秦廣王,聽我的,將秦朗一並抓走。剩下的事交給我,如果冥王那裏說不通,我會親自去天帝那裏走一趟的。無論如何,秦朗不能再留在陽間。否則,陽間必定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