駭人的黑煙漸漸散去,隻見五位身穿各色蟒袍頭戴平天冠的男子赫然懸浮在陰冷的空氣中。
他們都陰著臉,怒目圓睜,繃的緊緊的臉龐上殺氣騰騰,渾身散發著一股上位者特有的威嚴和霸氣,讓人看了隻覺得後背發冷,直想跪下來頂禮膜拜。
“五殿閻羅!”看著那五位渾身散發著嫋嫋黑煙的男子,我不由渾身重重一顫,直接驚呆了。
萬萬沒有想到,區區一個秦朗,居然能讓地府中十殿閻羅出來一半!
要知道,十殿閻羅平時隻留在地府處理公務,很少踏進陽間。估計近百年來,除了秦廣王之外,他們再也沒人出來過。
一看到五殿閻羅,秦朗那張蒼白的臉上頓時烏雲密布,陰的幾乎能擰得出水來。雖然他在極力保持鎮靜,但那強壯的身軀仍然在不自覺的微微顫抖著。
對於十殿閻羅,所有人都有著極深的畏懼。其實,他們可怕的並不僅僅是那高深莫測的靈力,而是手中那至高無上的權力。
平時不管秦朗如何作惡,隻要十殿閻羅不出現,那就代表著他離審判還極遠。或許他自認為,有冥王這棵大樹罩著,自己就是安全的,連十殿閻羅也不得不給他三分薄麵。
而如今,十殿閻羅出動了一半,這分明擺明了他們的立場。況且他們五個集體出馬,擺明了是今天一定要將秦朗給擒住,押解到地府興師問罪。
秦廣王站在五人正中央,光潔如玉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絲神情,仿佛籠罩著一層薄薄的冰渣。原本芝蘭玉樹般的人兒,此時看起來卻讓人心驚肉跳,望而卻步。
他冷冷地盯著秦朗,宛若塗抹了鮮血的紅唇微微上揚,慘白的臉上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勸你一句,別再作無謂的反抗了,免得再生殺戮。跟本王走吧,為自己所犯下的累累惡行受到應該有的懲罰吧。”
他的聲音並不高,卻極為冰冷,每個字仿佛都被寒冰包裹,散發著濃濃的寒氣。
“不!”秦朗眼睛裏噴著火,不由的厲聲吼道,“我不會跟你走的!冥王說過,我還有七十年陽壽!”
算算年紀,他今年應該是二十八歲。還有七十年,也就是說他本應該有著九十八年的陽壽!在人間來說,這絕對是個令人豔羨數字了。
“難道你不知道,閻羅是可以修改生死簿上的數字的?”秦廣王聽了,不禁陰森森地冷笑了起來,“看來,你爸沒把這事告訴你吧?”
一聽這話,秦朗臉色更加難看了。
不僅僅是他,連我聽了之後也不由的打了個激靈。
上一次,我誤以為有人偷偷篡改了生死簿,原來那隻不過是一場烏龍而己。想不到,生死簿真的可以修改!
“生死簿會因為你行的善,和你所犯下的孽進行修改。”秦廣王陰森森地笑著,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充斥著這小小的茅屋,“秦朗,如今你作惡多端,證據確鑿,所以今天本王一定要將你擒拿到地府,為自己所犯下的罪惡付出代價!”
“不,不!”秦朗聽了,猩紅的眸子裏滴著血,瘋狂地咆哮著,“你不過是區區一殿閻羅,有什麼資格來抓我?讓我爸來,讓我爸來再說!”
雖然他對冥王並沒什麼好感,但此時卻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宮奕澤聽了,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沒用的,即便他來,也無法改變什麼。”
冥王雖是一界之主,但十殿閻羅卻擁有監督並彈劾他的權力,讓他不至於在地府一手遮天。如今若公然袒護罪行累累的秦朗,那無疑是將刀柄遞給了十殿閻羅。到時候不僅僅救不了秦朗,而且會連自己也給搭上。
聽了這話,秦朗身體重重一顫。
他緩緩抬起頭,陰毒狠辣的目光久久地落在了宮奕澤那張平靜的臉龐上,咬牙切齒地罵道:“行,你夠狠!想不到,連最後一條退路都給我封死!宮奕澤,你大概忘了吧,我們身體裏可是流著同樣的血!”
宮奕澤的神情無比平靜,那張蒼白的臉上波瀾不驚,隻是優雅平淡地笑著:“虧你還記得,我們體內流著一樣的血。那你一次次對我下毒手時,可否想過我是你的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