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心狠手辣的毒婦,當年害死我媽,如今還想加害於我妻兒!”宮奕澤眼睛裏滴著血,不禁呲起了慘白的獠牙,一字一頓地說,“看來,今天我必須殺了你這妖孽,替天行道!”
話音未落,隻見他突然重重地一跺腳。
於是,大地搖晃的更加厲害了。
緊接著,一雙雙蒼白的大手從滾燙的地麵下伸出,一隻隻麵目猙獰的厲鬼們緩緩爬出。它們都是來自陰街的厲鬼,是宮奕澤事先命它們在地下待命。
在阿遲大人的帶領下,它們一個個從地麵下爬出,直接攔住了那群村民們進攻的步伐。
一看有人攔路,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的村民們眼睛紅紅的,緩緩伸出了粗糙的雙手,十根鋒利的指甲在黑暗中閃爍著淒厲的寒光,宛若一柄柄新磨過的尖刀!
很快,兩路人馬便迅速混戰在一起。
陰街的士兵可都是些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絕對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它們下起手來快、準、狠,招招致命。
可和那群寶寶口中的傀儡兵相比,那似乎根本就算不上什麼。那些傀儡兵們的招式極為詭異,專門使用下三路的手段,攻擊一些敏感位置。
原以為,那些傀儡兵們不過是些肉體凡胎,可陰街士兵們一拳下去,卻仿佛落在銅牆鐵壁一般,震的它們虎軀重重一顫,清楚地聽到了來自它們腕間骨骼破碎的聲音。
我站在一側,靜靜地看著它們交戰在一起,並沒有因為陰街士兵有所折傷而痛苦,更沒有為那些村民們被擊斃而落淚。
畢竟,他們和我都沒有任何關係。
而此時,宮奕澤銀牙一咬,手中的白骨鞭宛若一道白色的閃電般徑直向秦朗媽媽襲去。
白色的骨鞭,重重地落在那銀色的光圈上。隻見那光圈微微一顫,秦朗媽媽那張猙獰的臉龐立刻化成無數細小的碎片,宛若流星雨般從天墜落,落在那早已經血流成河的地麵上。
很快,那碎片又在血泊不聚集在一起,漸漸拚湊出一個完整的人形。
和上前相見時相比,它的身材似乎矮了許多。看來,它被鬼胎重創後傷勢尚未能完全恢複。不過,看來經過上次一事之後,冥王並沒有對它嚴加管教,這才使它又有了私自逃出地府的機會。
秦朗媽媽靜靜地站在血泊中,那張腐爛了大半的臉上漾起一抹極為陰森恐怖的笑容。
“小子,想殺我,你還不夠資格!”它陰森森地獰笑著,那血淋淋的鬼爪突然以駭人的速度向我襲去。
我尚未出手,隻見腕間一抹紅光掠過。
一道燦若煙霞的紅霞帔,宛若一條猙獰的火蛇般死死地將它那枯瘦的手腕纏住。
有小桃在真好,不管什麼時候,它都會挺身而出,用它那單薄的身軀替我遮風擋雨。如果有一天離開宮奕澤後,如果它也找不到屬於自己的真命天子,那我倒真的希望帶它浪跡天涯,共同將寶寶撫養長大。
“區區一式神,居然還敢在我麵前班門弄斧!”秦朗媽媽冷笑一聲,一臉不屑的神情。
隻見它那枯瘦的手腕一番,小桃的身體便如一個破碎的布娃娃般高高飛起,直接飛向那黑色的雲端。
看來,秦朗這個惡毒的媽媽可真是不一般。短短幾天的時間,體力便恢複的如此之快。很難說,這一切和冥王沒有關係。
這時,宮奕澤也殺了過來。
他將手中那條慘白的骨鞭揮舞的瑟瑟生風,宛若一張白色的巨網,將我死死地保護住,讓那個變態的惡毒女鬼無法靠近。
我並沒有動,更沒有打算出手,隻是置身事外,宛若吃瓜群眾一般,嘴角帶著冷冷的笑意,冷眼看著這一切。
這一切,並不是我想要的,卻是眼前這群人自找的!
若不是阿遲大人的背叛,我又豈會眼睜睜地看著那一個個陰街士兵倒下而袖手旁觀?若不是秦朗媽媽的再度出手,我便會遵守當初對冥王的承諾,將一切隱瞞。
而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不管冥王如何包庇,他都得麵對眼前這個血淋淋的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