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主什麼時候會來呢?”宮奕澤裝出一副欣喜的模樣,問道,“我好想親自一睹他的風采呢。”
說真的,他裝出的這欣喜的模樣好假,連我這種腦子缺根弦的都看出是裝的。
但此時的阿珠正處於情緒高度亢奮之中,顯然沒有留意到宮奕澤那麼渣的演技,扯著嗓子高聲叫道:“太巧了!每月初三,天主都會到我們村子裏來講經的,也就是明天晚上!”
聽了這話,我和宮奕澤不由的對視一眼,決定暫且留下,會一會那位神秘的天主。
對於我們留下的要求,阿珠自然舉雙手表示歡迎。能為天主拉來新的信徒,她覺得是自己的榮幸。
阿珠家並不大,屋子倒有幾間。於是,我和宮奕澤便住在了東廂房,小桃住在了西廂房,而阿遲大人和鬼醫便隻能在堂屋裏打地鋪了。
清冷的月光秀過潔淨的窗戶瀉了一地,宛若流動的水銀,看起來格外陰森淒冷。
“你說,那個神秘的天主會是秦朗嗎?”我枕在宮奕澤那強壯的胳膊上,小聲問。
一路上,鬼魂被吞噬的所剩無幾。如今這小村莊裏又莫名的出現了個什麼神秘的天主,這讓我真的無法將一切和秦朗不聯係在一起。
宮奕澤搖搖頭:“不確定。雖然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秦朗,但在事情尚未查清之前,我不敢輕易下結論。”
雖然如此說,但我心中卻已經認定了一定是秦朗所為。
個子很高,皮膚很白,眼睛很黑,分明和他的特征極為吻合。
“對了,阿珠把你當成小白臉,感覺如何?”我不想再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便故意笑著打趣道,“說說看,包夜得多少錢呢?”
宮奕澤聽了,不禁微微側過臉,一雙漆黑的眸子在清冷的月光下閃閃發光,宛若塗抹了鮮血的嘴角微微上揚:“太太,我包夜可是很貴的。當然,我的服務也是一流的。你是需要梅開二度,還是三顧茅廬?”
看著他嘴角那抹邪魅的笑容,我不禁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那鮮紅的嘴唇。
想當初,我在彼岸花做小姐的時候,被那些肮髒的男人調戲。如今卻風水輪流轉,輪到自己來調戲昔日的老板了。
“服務再好也得有個價啊!”我故意輕佻地挑起了他那白皙的下巴,壞壞地笑道,“難不成,還怕阿姨我出不起價?”
他的皮膚極為緊致,在那清冷的月光下,越發顯得光潔如玉了。
和我那根挑著他那剛毅性感下巴的枯瘦手指在一起,未免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如果阿姨願意再次嫁給我的話,那麼便分文不取。”宮奕澤邪魅地笑著,緩緩將臉湊了過來,冰冷的雙唇輕輕地覆在了我那幹涸的唇上,“嫁給我,洛菲!我要堂堂正正的再娶你一次!”
聽了這話,隻覺得心中一緊。
隱隱記得孟婆說過,這冥婚一旦被陰緣剪剪斷,便永遠是有緣無份,不可能再走到一起。若非得逆天意,強行在一起,一定會給某一方帶來致命的傷害的。
我不願意宮奕澤有事,也不願意此時我有什麼差池,畢竟腹中還有寶寶。複婚,看來是永遠不可能的了。
“為什麼一定要再娶一次呢?”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難道像現在這樣不挺好的嗎?就算手上沒有了冥婚的印跡,我們也可以開開心心地生活在一起啊。”
宮奕澤聽了,微微搖頭,目光無比堅定:“不,不一樣的!雖說這樣也很好,可你現在畢竟是單身狀態,總會有很多男人追你的。我怕,怕他們會把你給搶走。所以我想結婚,想把你牢牢拴在身邊,不被別的男人給搶走。”
我不由的笑了起來,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傻瓜。就我現在這副黃臉婆的模樣,誰還會來搶啊!放心,沒人要的。”
真不知道宮奕澤的眼睛是怎麼長的,年輕時候的我相貌就不出眾,如今更是徐娘半老,哪裏會有那麼多瞎了眼的男人來搶呢?除了他把我當成掌心裏的寶,在別的男人眼中,我無疑就是個可以忽略不計的小透明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