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界那裏呢?”張楓再度問道。
不得不說,他這人就是心細,每件事都做的滴水不露。
“自然是交給你了。”看著他那張宛若朝露般純潔無瑕的臉龐,我淡淡地說,“你對那裏最為熟悉,由你去照管魔界,無疑是最佳人選。”
聽了這話,張楓不由的目光一緊:“姑娘不打算帶上我?許墨說的沒錯,湘西一帶厲鬼叢生,極為危險的。有我在,或許還可以幫得上忙。”
帶上他確實能幫得上忙,但有他在,也會有著諸多不便。譬如,他對宮奕澤,總是有著濃濃的敵意。誰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在背後對宮奕澤插上一刀。
“我帶上阿遲大人就行了。”我笑了笑,一臉平靜地說,“魔界的所有大小事宜,全都拜托給你了。”
雖然對這安排極為不滿,但張楓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微微點頭,並沒有反駁,目光卻從小桃那張滿是淚痕的臉上劃過。
有心成全他們,但此時確實不行。這一路上,我挺著個碩大的肚子,身邊確實需要個可靠的人照顧。
“你們先休息吧,我得先打點一下行李,半夜再上路。”我剛想站起,宮奕澤卻率先伸出了手將我扶住。
這時,許墨走上前來,說:“姑娘,能否帶上鬼醫呢?這一路上,若真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或許它還能派上用場。”
顯然,它不能親自前往,卻還是希望能在我安邊安排個可靠的人。畢竟此次隨行的人,全是宮奕澤昔日的人馬。
我想了想,便點點頭。
在打點完行李之後,半夜時分,秦廣王便親自來了。
雖然由於我不肯說出在陰陽門後看到的一切,讓他有些生氣。但此時他那張光潔的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一副宰相腹中能撐船的模樣,似乎從未將那事給放在心上。
“車呢?”看著他空著兩隻手,我不由的有些好奇地問道。
他笑了笑,指了一下門外那漆黑的夜:“就在外麵。這車絕對又快又穩,非常舒服。”
推開那暗紅色的雕花木門,隻見四隻疾行鬼赫然齊刷刷的跪在門口,身後是一輛紙糊的紅色馬車。
雖然是紙糊的,但那馬車卻非常精美,上麵懸著明黃色的軟簾,下麵懸著同色的穗子。微微翹起的車頂四角,各掛一隻精美的金色鈴鐺。
輕輕掠開那明黃色的軟簾,隻覺得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細細一看,原來車內四角還懸著幾隻精美的工色香囊。香囊上,還繡著朵朵栩栩如生的彼岸花。
“見過太子殿下、秦廣王!”那四隻穿著紅色背心的疾行鬼齊刷刷地磕了個頭,異口同聲地說。
和以前看到的那些疾行鬼不同,它們四個穿戴非常整潔,連頭發都梳理的一絲不苟,油光可鑒。乍看上去,有些像站在高檔酒店門口的門童。
細細一看,這四個疾行鬼不但一樣的妝扮,而且連臉龐都一樣。從頭到腳,根本看不出任何差別,完全的複製加粘貼。
“它們是四胞胎。”見我有些詫異,秦廣王不禁一臉得意地說,“可別小看它們,平時也隻有十殿閻羅出巡時才能調動它們的,別人想坐這車都不能呢。不信,問問你家宮少,他活了這麼大,坐過這車沒有?”
原來這車是十殿閻羅的公車,怪不得如此講究。再想想宮奕澤上次坐的那輛也是由疾行鬼拉著的馬車,未免有些過於簡潔了。
當然,宮奕澤也不喜歡這種過於精致的東西,隻要舒適實用就好。譬如他的赤焰殿,乍看起來一貧如洗,可細細一看,才知道每件東西都價值不菲。
宮奕澤聽了,不禁揚了揚眉毛,冷冷地笑道:“確實沒做過!這可是你們十殿閻羅的專用車,如今公車私用,秦廣王你不怕別人參你一本?”
聽了這話,秦廣王翻了個白眼,罵道:“有本事你去參!什麼公車私用,這車可是給未來的冥王坐的,誰敢多說半個字?快別廢話了,上路吧。算算時間,天亮前足夠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