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奕澤看了,不禁笑著將我扶起:“你這丫頭,總是這麼逞強,難道不會吩咐老公來做?以後,你就做你的女皇,有什麼事吩咐老公就行了。”
何嚐不想像別的孕婦那個,孕期被老公寵上了天,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可是,我天生賤命,從懷孕後就似乎沒過一天消停的日子。
剛坐起,便見小桃如一抹淡淡的紅煙般飄了進來。
它臉色蒼白,一雙漂亮的眼睛哭的又紅又腫,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小桃,發生了什麼事?”我看了,不由的有些心虛地問道。
見我不在食為天,以張楓和許墨的個性,絕對不會給它好臉色看的。
小桃一邊哭著,一邊委委屈屈地說:“許墨發現姑娘不在房間,便質問我。若不是張楓攔著,它肯定會動手打我的!”
原來,是因為許墨。
“對不起,是我拖累你了。”看著那雙紅腫的雙眼,我不由的一臉愧疚地說。
真的是我的錯。若不是留在地府睡這一覺,想必許墨就不會發現,小桃也不至於挨罵。
“不,姑娘沒錯。”小桃一邊拭著淚水,一邊哽咽地說,“式神替主人辦事,天經地義。”
一聽“式神”二字,我不禁用眼角的餘光瞟了宮奕澤一眼。
果然,他目光微微一動,眼底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哀傷。
顯然,他依舊無法忘記小七。
我的心微微一緊,裝做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模樣,淡淡地說:“那我們現在就回食為天。正好,我還有事對他們說。”
話音未落,卻見宮奕澤已經攔腰將我抱起,伸出筆直修長的大腿,直接跨出了棺材外。
“我陪你去。”他的聲音並不高,卻隱隱散發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味道。
我想了想,並沒有拒絕。
於是,一行人迅速穿過陰街,回到了食為天。
剛回大廳,卻見許墨和張楓正陰著臉站在那裏。
“姑娘,你沒事吧?”一看到宮奕澤,張楓不禁一臉警惕地瞪大了眼睛。
我搖搖頭,冷冷地說:“都坐下,我有話要說。”
對於去地府的事,我並不打算解釋,也沒必要對任何人解釋。雖然不曾把他們當成下屬,但朋友之間,也不必事事全部彙報。
張楓和許墨聽了,便極為順從地坐在了那冰冷的木椅上。
“我要去湘西一趟,所以有些事要交待一下。”我看了他們一眼,冷冷地說,“許墨還是繼續負責妖族殘餘一事,盡量把它們都給搞定……”
一聽這話,許墨立刻打斷了我的話:“我要跟姑娘一起去!湘西一帶厲鬼叢生,我去可以幫的上忙。”
它這話似乎有幾分道理。湘西一帶厲鬼遍地,而許墨在亂葬崗一帶也頗有威望。由它一起前行,似乎確實能幫的上忙。
“可妖族那裏更需要你。”我冷冷地說,“聽說妖族殘餘勢力現在都比較聽你的話,此時再換人的話,恐怕以前的一切努力都白白浪費了。”
聽了這話,許墨便低頭不語。
“把阿嬌和十三少召回來,讓它們夫妻二人打點食為天。”我想了想說,“至於廚子,就把廚子鬼召回來吧。魔界的老弱婦孺們也需要養,這食為天完全可以成為魔界的一個進項。”
荒廢了這麼久,食為天也該重新開業了。
隻不過,重新開業的食為天,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金九被捕,張碧芝死了,狗王也死了。如今的食為天,早已經物是人非。
“對麵的商鋪呢?”張楓淡淡地問。
我聽了,不由的抬起頭,透過那一塵不染的玻璃,向外麵那座小小的二層小樓看去。
夜色下,它看起來是那麼的普通,那麼的清冷。
“繼續空著吧。”我有些惆悵地說。
能為小漁做的,似乎也隻有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