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底充滿了強烈的警惕,但在畫內喪失了靈力的我,在極度疲憊的狀態下,已經對外界的潛在的危險完全失去了控製。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度醒來時,發現眼前景色依舊。
這裏並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唯有那灰朦朦的天空。
周圍的一切事物,仿佛都被調低了對比度一般,看起來不甚清晰。
微微側過臉,隻見秦朗伏在桌上,似乎已經睡著了。
那根白色的蠟燭並沒有熄滅,依舊燃燒著。
看著那根白色的蠟燭,我不禁心中一緊,警惕地瞪大了眼睛。
睡了這麼久,為何那隻蠟燭依舊像剛來的時候一樣,長度並沒有半分變化呢?
這時,秦朗醒了過來。
看到我正警惕地瞪大眼睛,他微微一愣,不由的笑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他的聲音依舊是那麼柔和,宛若春日裏小溪那潺潺的流水,幹淨又透明,仿佛不帶一絲絲雜質,和畫外那個聲音有些沙啞的秦朗判若兩人。
“那蠟燭……”我不動聲色地問。
秦朗聽了,抬頭看了眼那根依舊燃燒著的蠟燭,微微笑了起來:“見它一直燃燒著,還沒變短,所以覺得奇怪?嗬嗬,其實剛來的時候,我都有些不大舍得用它,生怕一旦用完,自己便得生活在這灰朦朦的世界裏。”
“可是後來有一次,我看著書不知不覺地睡著了。一覺醒來,發現它的長度並沒有半分變化。那時才知道,原來這蠟燭是燒之不盡的。後來想想,或許是因為在畫中,畫師早已經畫好了它的長度,所以不會有半點變化。”
這話,似乎有幾分道理。
隻可惜,我對這魔畫知之甚少,也無法判斷他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這裏的時間,仿佛凝滯了一般。”秦朗微笑著,笑容依舊極為溫柔,“按理說,我在這裏呆了這麼久,容貌一定會有變化。可不知道為什麼,不但容貌沒有變化,就連進畫前那天無意中被針頭刺傷的針眼,到現在都沒有愈合。”
聽了這話,我不由的從床上走下,來到他身邊。
低頭看去,他的手指上確實有著一個小小的針眼。
但對這話,我並不能完全相信。就算這針眼是他剛才趁我睡著時故意刺的,我也不知道。
不過,那根神秘的蠟燭又該如何解釋呢?
難道,它還是件寶貝不成?
以沈洛茵的個性,它又豈會讓我守著件價值連城的寶貝?
還有,這畫的筆觸看起來確實像沈洛茵所畫,若眼前這秦朗的話是真的,那麼當時的它一定還沒有這本事。或許,這畫是某位高人指點它所畫,並在暗中加了法術。
對,一定是如此!
可是,那位高人又會是誰呢?
水亦詩的筆記中不曾有過記載,那麼沈洛茵自然不是從許嫣婷處學的。畢竟,水亦詩和許嫣婷師出同門,會的東西都大同小異。
如果真知道如此怪異的東西,那麼以水亦詩的個性,一定會記載下來,並想方設法得到。即便得不到,也一定會將其毀掉。
“洛菲,你在想些什麼?”見我沉默不語,秦朗笑著問。
那溫柔的聲音,宛若一隻神秘的大手,將我從無盡的沉思中拉了出來。
我笑了笑,搖搖頭:“沒什麼,隻不過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
秦朗聽了,那溫柔的目光久久地落在我那張憔悴的臉龐上。
那目光極為溫柔,柔的似一灘水,似乎能將我給硬生生溺死。
良久,他才溫和地說:“以後,我們就這樣過吧。我會打掃屋子,會下河捉魚,總之有我在,就一定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聽了這話,隻覺得心微微一沉。
難道,這就是表白?
不管是畫中的秦朗,還是畫外的秦朗,對我都動了情?
不,這一定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