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不由的渾身重重一顫。
那聲音,分明是秦朗!
這時,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一步,又一步,每一步仿佛都踏在我的胸口,壓迫的我幾乎無法呼吸!
破破爛爛的木門緩緩打開,露出了一張溫潤如玉的麵龐。
他穿著襲醫生的白色大褂,頸部掛著一隻銀色的聽診器,宛若當初在醫院時做醫生時一般。
“洛菲?”一看到我,他微微一笑,清澈的眸子裏閃爍著宛若陽光般燦爛的光芒,“怎麼是你?”
他的聲音極為溫柔,柔的似一灘水。
看著眼前這位身材頎長的男子,我不禁有些神情恍惚。
他,真的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秦朗?
“怎麼出那麼多汗?”他緩緩伸出那隻白皙的大手,輕輕地伸向我的額頭。
我目光一緊,一巴掌將他的大手打落,厲聲喝道:“不關你的事,拿開你的髒手!”
他的手卻是暖的,暖如陽光,讓人有些愛不釋手。
“你不舒服?”秦朗微微一愣,一臉關切地問,“來,我幫你看看!”
我一聽,立刻冷冷地說:“不必!我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難道,他也著了沈洛茵的道兒了不成?
不,不對!即便落入沈洛茵的陷阱中,他也不可能突然性情大變,變得如此溫柔!畢竟現在的秦朗,渾身都透著一股濃濃的邪惡氣息,宛若剛從地府裏爬出的惡魔。
幻像,一定是幻像!
眼前這秦朗,一定是假的!
可剛才拍掉的那隻大手,感覺卻格外的真實,又不像是幻像。
秦朗聽了,不禁微微一笑:“其實我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自從那個下雨天在路邊遇到你之後,我便回了家。可一回家,便看到一幅畫掛在客廳。剛一靠近,便昏迷了過去。等醒來之後,便到了這裏。”
我聽了,不禁一頭霧水。
難道,這段日子以來的那個窮凶極惡的秦朗,並不是真正的秦朗?而真正的秦朗,卻被困在這幅畫中?
那這幅畫,到底又是誰畫的?
如果沒記錯,當時的沈洛茵不過剛剛化成紅衣女鬼,它還沒這個本事。
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複雜起來。
“別傻站在這裏了,快進來休息一會兒吧!”秦朗溫柔地笑著,那純淨的目光裏看不到一絲絲雜質,“剛到這裏時,我也像你一樣,一臉茫然呢。”
此時,我大腦亂成一團。千頭萬緒,一時也無法理清。
可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我也無路可逃,隻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小小的茅屋內,擺放著一張破破爛爛的桌子,桌上點著支白色的蠟燭,旁邊擺放著一撂厚厚的書。
我不由的看了一眼,發現全是些關於醫療方麵的書籍。
“這些書是從哪裏來的?”我一臉警惕地向他看去。
秦朗聽了,不禁淡淡一笑:“昏迷的時候,我手裏還拿著公文包呢。現在想想,包裏真不應該放什麼書,而應該放台電腦。這些書我都不知道翻了多少遍了,都能倒背如流。如果有台電腦,還可以上網聊聊天呢。”
上網?
聽了這話,我不由的冷笑道:“難道這畫中還有信號不成?”
秦朗聽了,也笑了起來:“也對。剛來的時候,我想報警的,可卻一直沒信號。如今手機電量早就用光了,信號也一直沒等到。”
聽他說話的口氣,和當初的秦朗似乎並沒什麼區別。
他的聲音柔柔的,似乎從不敢抬高聲音,仿佛生怕嚇著了病人。
如果他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那麼他被困到畫中已經將近一年了。可這一年時間,外麵的那個秦朗一直待在冥王身邊,難道冥王就沒有發現這個兒子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