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去,隻見宮奕澤依舊高高地站在那裏,宛若真正的天神般威嚴肅穆。倒是緊緊擁抱著我的狻猊,看起來有些像地府裏的厲鬼。
“想不到你一小丫頭,倒有著幾分錚錚鐵骨!”他那冰冷的目光落在我那張滿是淚痕的臉龐上,嘴角泛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隻不過僅僅一條命,你覺得能抵的過地府數十萬無辜亡靈的性命嗎?”
我隻是癡癡地看著他那冰冷的目光,並沒有聽清楚他到底說了些什麼。
終於,他終於直視我了,終於看清楚我的臉龐了!
不過,僅僅一眼,他的目光便移開,不肯再多停留半秒。
不過,能有一眼我也心滿意足了。總比到死,他還不知道我到底長什麼模樣。當然,這區區一眼,未必讓他能夠記得住我的容顏。但至少,他的目光畢竟為我而直視過!
“那些卑賤亡靈,又豈能和我的沙曼相提並論!”狻猊將我那瘦弱的身體扳正,如墨的眼底飄蕩著兩團詭異的火焰,一臉鄙夷地冷笑道,“縱然是死,我也絕對不會和她分開。還有什麼生生世世永不相見,我還要生生世世和她永遠在一起呢!”
宮奕澤聽了,一伸大手,蒼白的掌心中赫然多了一條慘白的白骨鞭。
長長的骨鞭,在點點鬼火下閃爍著淒冷的寒光,看上去格外陰森詭異。
“想要在一起,那也得問問我手中的白骨鞭!”他陰森森地獰笑著,宛若塗抹了鮮血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別忘了,生死簿可是在秦廣王手裏。有他一枝筆,還不足夠將你們生生世世給徹底分開?”
狻猊聽了,並沒有回答,隻是癡癡地看著我,漆黑的眼底泛起一抹濃濃的溫柔。
他緩緩伸出冰冷的大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發:“沙曼,別怕,任何人也無法將我們分開的!來,抱著我,一會兒可能會有一點點痛,但隻要忍耐一下,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生生世世都不會分開!”
我聽了,用力地搖搖頭:“不,不!狻猊太子,我根本就沒有喜歡過你,你根本不值得為我犯險!回天庭吧,你快回去向天帝請罪,或許他看在父子一場的情份上,會手下留情……”
“不,我不會回去的!”他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緊緊將我擁在懷中,拚命地搖著頭,“你不必騙我,我清楚地知道,你一定是愛我的!如果不愛,你為什麼又會逃婚呢?”
看來,他真的是誤會了。
我逃婚,和他根本沒有半點關係。
想到這裏,不由的抬起頭,向那高高站在三生石上的宮奕澤看去。如果知道是因他而私闖地府,他會不會以為我瘋了呢?
他一咬牙,宛若一道黑色的閃電般徑直飛來。
手中那慘白的白骨鞭,夾雜著淩厲的陰風,直接向我和狻猊中間劈去。
顯然,宮奕澤不想讓我和狻猊在一起。
這時,狻猊目光一緊,那猩紅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口中默默地念著一個極其詭異的咒語。
突然,隻覺得渾身發麻。
試圖將手從他懷中掙脫,可卻發現,自己的雙手早已經和他的身體緊緊地粘在一起,宛若一對連體嬰一般,連血肉都相互貫通。
“怎麼會這樣?”我看了,不禁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慘白的白骨鞭重重地落在了我和狻猊身體中間,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頓時在體內蔓延開來。詭異的是,我和狻猊依舊緊緊抱在一起,仿佛世上最鋒利的利刃,都無法將我們給分開!
“我說過,我們永遠也不會分開的。”狻猊靜靜地看著我,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