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目光極為冰冷,冷到連自己都能清晰地看到目光裏夾雜著的冰渣,連周圍那悶氣的空氣都變得陰涼了許多。
“我憑什麼要理?”我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他和我又是什麼關係?既然沒關係,那麼我又有什麼理由要理他的死活?”
聽了這話,宮奕澤臉色陡然一變。
一抹厚厚的冰花,立刻覆在了他那張宛若大理石般蒼白的臉龐上。
臉上,眉毛上,頭發上,到處都凝結著一層晶瑩的冰花,在那慘白的燈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寒光。
“姑娘!”小桃並未離開,一看到宮奕澤身上凝結著冰花,立刻如一道紅色的閃電般衝了過來,手是赫然握著那條燦若煙霞的紅霞帔。
看著它那緊張的神情,我微微搖頭:“沒事,你先去吧。”
小桃聽了,不由的向宮奕澤看去,目光裏透著濃濃的警惕之心。
這丫頭的腦子果真少了根弦,就算宮奕澤對我有加害之心,也會等到鬼胎出生之後。對於這個胎兒,他和冥王都極為慎重,仿佛不僅僅是因為血緣關係那麼簡單。或許,他們父子更看中的,是鬼胎未來冥王的這個身份。
冥王那麼偏愛秦朗,並存有將太子這位傳他之心。但一見到這通靈鬼胎後,他便將冊立太子一事給擱置了,似乎也坦然接受了我腹中的鬼胎。
“去吧!”我淡淡地說。
小桃猶豫了一下,還是非常順從地退了出去。
此時,偌大的房間內隻剩下我和宮奕澤兩個。並沒有開空調,空氣卻異常陰冷,宛若寒冰地獄。
“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冷冷地盯著宮奕澤那雙漆黑的眸子,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想要我們母子粉身碎骨,去救你朋友的那個拖油瓶?”
聽了這話,宮奕澤目光一暗,臉色更加陰霾了。
那比夜還要漆黑的眸子詭異地閃爍著,冰冷的目光死死地落在我那張疲憊不堪的臉龐上,仿佛要硬生生戳出兩個洞來,直接看到心靈深處。
“拖油瓶?”他仿佛從不認識我一般,一字一頓地問,“難道在你眼裏,大寶就是個拖油瓶?”
“不是拖油瓶是什麼?”我一臉鄙夷地冷笑道,“難道是他阿遲大人的親生兒子?別說大寶了,日後我若改嫁,腹中的寶寶同樣也是個拖油瓶。不過,我不像小麗,丈夫屍骨未寒,便轉身投向別的男人的懷抱。你可別誤會,我暫時不改嫁,並非是對你還有感情,隻不過是想先把孩子生下來罷了。日後若遇到個合適的,我想我還是會考慮的。”
我的聲音並不高,卻字字如針,惡狠狠地向他刺去。
宮奕澤聽了,那宛若泰山般巍峨的身體重重一顫,仿佛受到了重擊一般,渾身劇烈地顫抖著。
他那冰冷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我,宛若塗抹了鮮血的嘴唇微微顫抖著。
良久,嘴角才溢出一縷支離破碎的聲音:“你……你真的想過要改嫁?”
“當然!”看著他那副仿佛受了內傷的模樣,我不禁冷笑道,“我才二十一歲,難道要孤身生活一輩子?更何況,我也想像小麗那樣,找個男人幫我養孩子。你也知道的,孩子終究還是需要一個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