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血債,又豈是宮奕澤輕描淡寫的一句不知道就能夠抹煞的?
在眾人無比複雜的目光中,我一步步,向那冰冷的寶座走去。
在張楓的攙扶下,我緩緩在那寶座上坐下。
於是,眾人紛紛跪倒在地,頂禮膜拜。
我高高地坐在那冰冷的寶座上,俯視著大殿上那頂禮膜拜的眾人,突然有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第一次發現,原來上位者也不是那麼好做的。
恍惚間,我不由的想起了妖皇,我的親大伯!
這個冰冷的寶座到底又有什麼魔力,能讓他不惜對自己的親兄弟下毒手呢?或許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那被掩埋在沙土裏的珍珠,隻要重見天日,便會散發出奪目的光輝。
終有一天,我會將他最珍貴的東西一一奪走。我不但殺了他最珍愛的小兒子,還要將他的妖皇寶座打爛,將他徹底拉下來。
在眾人的山呼中,我終於從一個在醫院打雜的小護工,搖身一變,成為魔界高高在上的女皇!雖然,這魔界滿目蒼夷,百廢殆興。但我相信,終有一天,這裏一定會再度鳥語花香,成為妖魔們的一片樂土!
忙碌了一天,那繁瑣的登基儀式終於結束。
我也累了,隻覺得雙腿發脹,渾身每一個細胞都透著濃濃的疲憊。
回到屋內,小桃連忙替我取下那笨重的鳳冠,脫下腳上那雙漂亮的鳳靴。
取下襪子後,這才發現兩隻腳腫的如饅頭一般。到了孕後期,大多數孕婦都會如此,像我這種華蓋當頭的人,又豈能逃得了這一劫!
“姑娘你快上床,我去打盆熱水給你泡泡腳!”小桃看了,不禁有些慌張。
雖然已經登基,成為了魔界女皇,但它依舊以“姑娘”相稱。對此,我也沒什麼意見。什麼女皇、姑娘,不過是一個稱謂而己。
“你應該稱女皇!”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抬頭望去,卻是許墨。
它靜靜地站在門口,雙手著一個半舊的托盤,裏麵是些精致的飯菜。那飯菜,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廚子鬼之手。
我聽了,嘴角微微一動,不由的冷笑道:“許墨,你這是在罵我嗎?”
“小的不敢。”許墨緩緩走了進來,將手中的飯菜放下,聲音極為冰冷,“隻不過您如今已經登基,那麼小的們就不能像以前那樣,以‘姑娘’相稱了。”
它們都是我的奴仆,如今我成為魔界女皇,不管它們是否樂意,便得一同歸順魔界。
“嗬嗬!”我眉毛微微上揚,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許墨,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麼。你是不是不想歸順魔界?如果不願意的話,大可以直說。我沈洛菲又不是蠻不講理的人。隻要你不願意,馬上就可以率領亂葬崗厲鬼一起走!”
話雖如此,但我卻確信,它絕對不會離開的。就算沒有當初立下的血咒,許墨也不會離開。
身邊眾多追求者中,似乎也隻有它,一直不求回報,默默相隨。哪怕刀山火海,也絕對不會皺一皺眉頭。
隻不過和廚子鬼一樣,他對我登基也是持不支持的態度。雖然沒有直說,但那複雜的目光,卻已經出賣了自己的內心。
果然,一聽這話,許墨立刻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個頭:“女皇說笑了。許墨誓死效忠女皇,絕對不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