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張楓又何錯之有?他也不過是這場戰爭中任人左右的一顆棋子罷了。同樣,許墨它們也不過是一顆顆棋子。
那些下棋之人,絲毫沒有在意過這些棋子的死活。即便他們血流成河,屍骨無存,那些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卻依然可以遊山玩水,逍遙自在。
“我不阻止你們殺張楓。”看著那一張張悲戚的麵龐,我目光冰冷,略微沙啞的聲音裏夾雜著濃濃的寒氣,隱隱透著幾分威嚴的氣息,“可你們是否想過,張楓果真是你們的仇人嗎?他和你們一樣,也不過是受人之命罷了。”
“或許,你們會說你們的仇人是我爸,也就是魔王。可他又是為何墮入的魔道呢?若不是因為妖皇夫妻二人若下毒計,他何至於背井離鄉,墮入魔道?見魔王勢力日漸強大,為什麼,受到傷害的人不能反抗?為什麼始作俑者卻可以逍遙法外?為什麼,我們在這殺來殺去,而讓他在那坐山觀虎鬥?”
聽了這話,眾厲鬼臉色漸漸變了,猩紅的眸子裏閃爍著濃濃的殺意。
張楓聽了,那宛若櫻花般粉嫩的唇瓣微微上揚,幹淨純美的臉龐上漾起一抹宛若陽光般燦爛的笑容。
他笑起來的模樣很是好看,宛若清晨落在花瓣上的第一顆露珠,幹淨又透明。
真的很難想像,擁有著一張如此純真無瑕笑臉的少年,居然是魔界的大護法!更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已經五百多歲了!難道,入魔之後,便可以跳出三界,擁有不死之身?
“公主這話說的是。”他微微點頭,笑盈盈地說,“妖皇一日不除,後患無窮。誰知道那隻老貓,又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聽這口氣,他似乎並不把妖皇給看在眼裏,居然敢稱其為老貓!這若讓妖皇聽到了,不氣的兩眼一翻,直接暈死過去才怪呢。
不過,這話倒提醒了我,似乎該著手準備對付妖皇的事情了。小鬼胎吞噬了他最寵愛的小兒子,那老貓妖想必已經得了到消息。說不定,現在已經在調兵譴將,準備替那個無惡不作的小兒子複仇了。
“沒錯。”我點點頭,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我想,時間大概也差不多了。如果沒猜錯的話,再有些日子,他定然就會殺上門來,將我們母子置於死地!我和他之間的恩恩怨怨,似乎真的得做個了結了。”
對於鬼胎吞食妖皇次子一事,除了宮奕澤,並無其他人知道。
所以,一聽這話,許墨目光微微一動,沒有焦距的眸子裏閃爍著疑惑的光芒。
當然,和以前一樣,它並沒有問。從認識那天起,許墨便一直將自己放在奴仆的位置。雖然對我情根深種,但卻將自己的位置看的非常清楚。什麼是該問的,什麼是不該問的,它的分寸把握的都非常好。
“哦?”張楓聽了,不由的笑了起來,“看來我真的得留在公主身邊了。不為別的,就為手刃那個禍害蒼生的老貓!”
許墨聽了,目光微微一動,聲音極為冰冷:“大護法,我們可以看在姑娘的麵子上,暫且不和你動手。但是,並不代表能容忍你留在姑娘身邊。”
“我靠,虧你還是個將軍呢!”張楓翻了個白眼,一臉譏諷的笑容,“難道你沒聽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其實吧,我也壓根沒想和你們做朋友,因為你們實在是太弱了。而且,我隻是想留在公主身邊而己,並沒有想和你們有過多瓜葛。”
一聽這話,眾厲鬼恨的咬牙切齒,猩紅的眸子裏赫然飄蕩著兩團憤怒的火焰。
那團團憤怒的火焰,將那如墨的暗夜照亮,似乎要將整個亂葬崗給硬生生燒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