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微微點頭。
雖然身上有傷,但這點事情對它來說根本不在話下。很快,到傍晚時分,一切便準備就緒。
趁著茫茫夜色,一行人便乘上數輛黑色的轎車,如一道道黑色的閃電,在那蜿蜒的道路上駛過。
小桃扶著我坐在車的後排座上,不時替我斟茶倒水,噓寒問暖,簡直把我當成了沒有處理能力的孩子。
“放心,我肚子已經舒服很多了。”我笑著說,“不是我說你,為什麼不和許墨坐一輛車?倒時候可別說我沒給你機會啊。”
聽了這話,小桃拚命地搖頭,目光無比堅定:“姑娘,我再也不要什麼機會了!這段時間,我都後悔死了。沒能在你身邊,沒做到一個式神應有的職責,這讓我以後怎麼有臉見你呢?我想通了,以後還是和許墨做普通朋友。更何況,它心裏隻有你一個,已經塞不下任何人了。”
對於這種事,除了給它們提供機會,我也不能過多幹涉。許墨喜歡誰,那是它的自由。
我微微歎了口氣,不由的低下頭去,看著懷中那個散發著濃濃血腥味道的木盒子。
盒子裏,裝著的張碧芝那張血淋淋的黃鼠狼皮。這,畢竟是它來過世上走一遭的唯一證據了。
我想把它埋在亂葬崗,那樣自己就可以經常去看它了。
此時,雨早已經停了。
雨後的夜晚,空氣似乎特別的清新,也特別的陰涼。
我微微將頭靠在小桃肩上,靜靜地看著窗外的景色。
銀色的月光下,隻見無數影影綽綽的鬼魂在荒野中飄蕩著。奇怪,又不是七月十五,街上怎麼多了那麼多的孤魂野鬼呢?
我目光一緊,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桃木劍。
“姑娘放心,許將軍已經通知了亂葬崗,那邊會派人過來接我們的。”鬼醫似乎看出了我的異樣,一邊開著車,一邊淡淡地說。
許墨做事,永遠是滴水不露。隻不過,那些孤魂野鬼們,可能給我們足夠的時候,等援軍到來嗎?
廚子鬼坐在副駕駛上,揮舞了幾下手中的菜刀,笑道:“姑娘放心,還有我呢!我這把玄鐵菜刀可不是吃素的。”
這厲鬼平時基本沒話,總是悶著頭呆在廚房專心做菜。今天一開殺戒,似乎激起了它體內那股噬血的快感,連那雙渾濁的眸子看起來都亮晶晶的。
話音未落,已經有一個影影綽綽的鬼影飄了過來,直接趴在了前麵的擋風玻璃上。
它瞪著一雙沒有焦距的眸子,吐著猩紅的長舌頭,伸出那死灰色的鬼爪重重地敲著車窗。
小桃看了,立刻緊緊將我擁在懷中,警惕地瞪大了那雙桃花眼。
雖然腹部受到撞擊,但此時的我也絕對沒虛弱到那種地步,連隻不成體統的孤魂野鬼也會畏懼。
一下,又一下。
潔淨的擋風玻璃上,赫然裂開了一道道細長的縫隙,宛若枯葉的葉脈般詭異地蔓延著。
廚子鬼立刻舉起了鋒利的菜刀,隻待那厲鬼鑽進,便一刀將那顆醜陋的頭顱給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