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冷笑一聲,一伸死灰色的大手,那破破爛爛的水瓢便恢複了原狀,立刻回到了手中。
“今天,不過給你們一點教訓!”它呲起慘白的獠牙,惡狠狠地說,“敢動我孟婆的女兒,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絕對不放過!”
它一邊說著,一邊彎下腰,扶起火人般的孟妖嬈,立刻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做夢都沒有想到,區區一個在奈可橋發放孟婆湯的鬼差,便有著如此高深的靈力。看來,是我太輕敵了。
我看了,雙目噴著火,恨的咬牙切齒。
“姑娘,你沒事吧?”廚子鬼扶著我,死灰色的眸子裏閃爍著緊張的神色。
微微活動了一下,隻覺得腹內宛若刀絞一般,痛的幾乎無法呼吸。豆大的汗珠,如雨點般啪啪落下。
可憐的寶寶,在吸食了妖皇次子之後,身子骨兒終於強壯了許多。可這一摔,不知道是否又會受到重創。
我捂著腹部,微微搖頭,沙啞的聲音劇烈地顫抖著:“沒事,帶上張碧芝的屍體,我們回食為天!”
這時,亂葬崗的一隻厲鬼問道:“那,這人怎麼處理?”
我聽了,不由的向秦朗看去。
他倒在血泊之中,臉色蒼白,渾身不時地抽搐著,似乎痛的厲害。不得不承認,剛才若非為了救我,他也不至於被孟婆的水瓢砸中。
“你把他送到醫院,其他人跟我回去。”我想了想,麵無表情地說。
秦朗聽了,眼底劃過一抹失望的神色。
顯然,他是想跟我在一起。
此時,我無法斷定,這一切到底是不是他和孟婆母女精心上演的大戲。就算真的不是,也絕對不會讓他留在我身邊的。我還沒無聊到那種地步,沒事弄個討厭的人給自己心裏添堵。
我並沒有理會他的目光,隻是任廚子鬼扶著,踏著那渾濁的積水,有些吃力地向門外走去。
回到食為天,肚子痛的更加厲害了。難道要早產不成?
不,不會的!
當初從那麼高的地方墜落冰山地獄,流了那麼多的血,寶寶不也是挺過來了嗎?
一隻來自亂葬崗的厲鬼將冰冷的大手輕輕地搭在我的手腕上,微微闔著雙目,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聽許墨說,這厲鬼以前是軍醫。醫術雖然算不上多高明,但能在天庭軍隊裏混的,想必也差不到哪裏去。
“怎麼樣?”小桃急的流下了血淚,一臉焦急地問,“你倒是快說啊!”
那鬼醫睜開雙眼,不由的笑了起來:“放心吧,胎兒沒事。渡點陰氣,再稍微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聽了這話,我懸著的一顆心才勉強放了下來。
“沒事就好。”許墨聽了,不由的鬆了口氣,“不過,豐都不是我們的勢力範圍,不如回亂葬崗靜養吧。”
他說的沒錯,豐都可是宮氏父子的地盤。留在這裏,恐怕會有些不必要的麻煩。腹中的鬼胎就像一塊高高掛在枝頭的唐僧肉,引的無數厲鬼直流口水。
我想了想,便點頭:“也好。許墨,那就麻煩你安排這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