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醫生越是焦急,我心裏就越是爽快。
“這怎麼辦?我還著急回家呢。”我故意長歎一聲,裝出一副無奈的模樣,“妹妹病重,我還得快點坐車回去。”
這話並沒有摻雜半分水分,我確實著急回去。可僅憑兩條腿,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趕到亂葬崗。又不像宮奕澤和金九,可以借陰街行走。
此時,我急需要一筆路費,以解燃眉之急。眼前這個刻薄無良的女醫生,似乎是個不錯的人選。
“我給你買機票!”女醫生哭成了淚人,苦苦哀求道,“小姑娘,求求你了。求你大發慈悲,救救我孫子吧!”
再多的淚水,也無法讓我那顆堅硬似鐵的心變得柔軟。若非急著回去救小桃,就算她立刻死了,我也不會因此而生一絲憐憫之心。
我聽了,不由的冷笑了起來。
“求我大發慈悲,可剛才為什麼你不大發慈悲,還胡亂開那一大堆單子呢?”我眉毛一挑,一臉鄙夷的神情,“別以我什麼都不懂,你就可以隨便騙人。不過是骨折,尚未確定用不用做手術,便提前檢查什麼hiv?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說不定,你孫子的病,便是因你作孽太多報應在了他身上呢。”
雖然對這些並不太懂,但好歹在醫院裏呆過幾年,也略微知道一二。
尚未黑化時的秦朗,還是非常有醫德的。不管對方什麼身份,他都不會讓病人多花一分錢。這一點,和當初我如此迷戀他有著相當大的關係。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這樣了。”女醫生死死地抱著我的雙腿,哭的幾乎斷了氣。
身邊站著的那個男醫生看了,眼睛不由的濕潤了,也勸道:“姑娘,你就原諒她吧。這些年來,王醫生一個人也不容易的。她年紀輕輕便守了寡,獨自一人把兒子養大。好不容易盼到兒子結婚,原以為苦日子也該結束了。可怎知兒媳懷孕時,兒子突然死了。”
“親家替自己女兒著想,想勸她把孩子打掉。王醫生得知後,苦苦哀求,承諾孩子生下以後所有撫養費全是自己出。若兒媳改嫁,便可把孩子送回來。王醫生年紀也大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再撫養孫子多少年,所以這幾年便一心鑽到了錢眼裏,做了些錯事。”
那男醫生還想說,卻被我不耐煩地給打斷了。
“甭說這麼多,我手疼著呢。”我冷冷地說,“要救你孫子可以,條件是先把我的傷給處理一下,然後再給我三千元機票錢。”
其實,隻要服下身上那顆青衣旱魃的內丹,傷便可以立刻全愈。隻不過,這可是小桃的救命丹藥!要知道,要在短時間內再找到一隻旱魃,那無異於大海撈針。這東東又不是那些普通的孤魂野鬼,遍地都是。
“好,好!”女醫生聽了,又驚又喜,雞啄米似的點著頭。
很快,右腕便打好了石膏,夾上了板子。
看著那僅剩下的一隻左手,女醫生不禁有些遲疑地問:“那,您一隻手行嗎?”
沒了桃木手串,又丟了桃木劍,身上的符咒和朱砂早被雨水淋濕。此時的我,就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試試唄。”我冷笑一聲,漫不經心地說。
隻要那小鬼道行不深,即便隻有一隻手,我還是有著十足的把握。
這時,另一個醫生走了過來。
“沈洛菲是嗎?剛才有位先生讓我把這個交給你。”他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用粗布包裹著的條狀物體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