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那隻攔在前方的胳膊,我不由的冷笑了起來:“既然信守承諾,那麼可以讓我走了嗎?”
宮奕澤聽了,這才緩緩將胳膊抽了回去。
“還有一件事。”他猶豫了一下,問,“我以前有沒有見過你?”
聽了這話,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想不到,他的演技居然到了如此爐火純青的地步。都到這種時候了,還不忘記繼續演。既然演技如此絕佳,為何不去闖蕩好萊塢呢?
“沒有,絕對沒有!”我笑的前俯後仰,淚水奪眶而出,“您可是高高在上的冥界太子,豐都宮少,又怎麼會認識我這種不成體統的女人呢?能配得上您的,隻有堂堂的沈家二小姐!”
一邊笑著,一邊踏著那厚厚的積雪,步履蹣跚地向前走去,並不回頭再看他一眼。
我一直在笑,笑到臉上的肌肉都抽了筋,劇烈地疼痛起來,卻依舊無法停止。而淚水,卻漸漸消失,似乎早已經流幹。
隨著最後一滴眼淚的消失,那顆傷痕累累的心也已經被徹底冰封。這肮髒的人世間,似乎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
血淋淋的左手,不由的伸向小腹,我輕聲笑道:“寶寶,聽到了嗎?你爸爸不要我們了。從今天開始,隻有我們母子相依為命了。”
在冰山地獄時,寶寶受到重創,靈力極為微弱,已經不能和我說話了。
它似乎聽到了我的聲音,小腹微微蠕動了一下,似乎在回應著。
“就當你答應了。”我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聲音冰冷,“以後,不準在我麵前提起那個人!”
終於到了村口,小小的村莊已經被皚皚白雪徹底覆蓋。
由於宮奕澤收起了身上的鬼氣,天空中落下的大雪也漸漸變成了瓢潑大雨。一時間,道路泥濘,極為難走。
我不會開車,許墨又被抓,此時隻能將那輛豪車留在這裏,徒步行走。
隱隱的,隻覺得背後有一雙眼睛在死死地盯著。回頭看去,卻什麼都沒有。
伴隨著金雞三唱,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待走到十五裏外的小鎮上時,太陽早已經升的很高了。
此時,右腕腫脹的厲害,於是我隻能先去了趟醫院。
“你的眼睛?”那個上了年紀的女醫生看了,一臉驚愕的神情。
她身材高挑且枯瘦,生了一張標準的刻薄臉,一看就是相書上說的寡婦相。而且她生根頗短,子孫緣應該不旺。細細看去,那張蠟黃的臉上隱隱有一抹黑氣籠罩著,似乎被鬼糾纏上了。
“戴了美瞳。”我隻能胡謅道。
現在很多年輕人都喜歡戴各色美瞳,在城市裏極為正常。但在這窮鄉僻壤,人們一時間還有些無法接受。
聽了這話,那醫生一臉不屑地撇了撇嘴。
“交錢!”她大筆一揮,隨手開了厚厚一遝單子。
我看了一眼,什麼驗血,x光,心電波、腦電波各種各樣的單子琳琅滿目,五花八門,甚至連什麼hiv都需要驗。
此時嚴重懷疑,這簡陋醫院會有如此齊全的設備嗎?